在轰焦冻的强烈要求(和金钱攻势)下,院长蛙吹梅雨女士不胜其扰,终于把他和绿谷从单人病房里拎了出来,塞进了双人病房里。
然而轰焦冻搬了进去,所期待的二人世界画面却并没有发生。
——因为前来探病的人实在是有些多。
绿谷出久的好人缘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小到生意场上的同侪,大到商政界的巨鳄,跟排着队参观景点似的挨个来探病(欧尔麦特也专门托人带了礼物),送的鲜花和水果多到堆成了小山,跟孤零零的邻居轰焦冻先生形成了鲜明对比。
轰冬美把削好的苹果兔子放在盘子里摆好,递到自家弟弟面前,安慰道:“输人不输阵,待会儿我让兄弟们在楼下给你放爱心气球怎么样?”
轰焦冻坦然接受了来自姐姐的调侃,用牙签插起苹果兔子,慢条斯理吃了起来:“我没什么意见。”
真是长大了啊。轰冬美打量了他一会儿,发现弟弟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话上——他隔三岔五就要扭头去看一眼隔壁床的绿谷出久,绿谷也总是回望过来,那对视间眼角眉梢淡淡的笑意既温柔又自然,像是最不经意的一瞥,却又能读出点儿说不清道不清的暧昧来。
身为老师的轰冬美总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你们是情窦初开、隔着过道还要眉目传情的高中生吗?”
轰焦冻被绿谷的眼神安抚得心满意足,叼着苹果鼓着腮帮子:“什么眉目传情?”
轰冬美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好吧没有长出猫耳朵,刚才自己产生幻觉了:“我还奇怪他为什么非要我来照顾你,原来是怕你情不自禁?”
轰焦冻淡淡道:“是那家伙莫名其妙,我才不会做出那种事。”
那个漫长又兵荒马乱的夜晚过去后,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处理后续情况,绿谷出久也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协助了他们,最后这件声势浩大的械斗被压成了双方心照不宣地压成了一场交通事故,连个水花都没有溅出一朵。
而另一个当事人爆豪胜己,在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声。
他似乎完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既没有对绿谷的行为做出反应,也没有主动地进行表态——完全就是一副放任不管听之任之的态度。轰焦冻询问绿谷的看法,绿谷沉默了一会儿道:“对小胜来说,这就是同意的意思吧。”
在哭过那一场后,轰焦冻隐隐感觉到绿谷对爆豪胜己的态度改变了。
他不再讳莫如深,也不再支支吾吾,而是用一种更加自然和坦诚的态度来提起自己的幼驯染——这种不偏不倚让自己直面伤口的魄力叫人钦佩,却也加剧了轰焦冻心里那出自Alpha本能的不安。
他甚至隐约明白了爆豪胜己曾经的心情——比起这样被绿谷原谅然后成为过去,成为日后相谈起来的付之一笑、成为好久不见后的怅然释怀,他更想要在绿谷心上刻下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成为那个无法宣之于口、不足为外人道、刻骨铭心的“特殊”。
他又隔着过道看了一眼绿谷出久。他穿着雪白的病服,脸上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在深绿发色的映衬下显得皮肤更加白了,那双眼睛里带着微微的光,像是一掬微波荡漾的水,宽大的病号服仅隐隐勾勒出了他突起的蝴蝶骨,接着往下,模糊地陷进去了一个微微的弧度。
轰焦冻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轻声说,像是自言自语:“我才不会那么冲动。”
他的不安焦躁像是一颗种子,随着轰焦冻那日益浓烈的爱/欲抽根发芽,现在早已经根深蒂固。不管轰焦冻在爆豪胜己面前演得多么洒脱和坦荡,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其实和爆豪胜己的目的相同,都是想要成为绿谷心中独一无二的那个“特殊”。
——他做所作为都是赌博。而对于赌徒来说,越到终盘越要慎重,越是接近目标越要冷静,为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目标,他可以收起利爪、隐藏牙齿、藏匿本性,成为最温和无害的一只猫。
轰冬美有些吃惊,她印象中的轰焦冻不会有这么克制又沸腾的眼神,那仿佛是火山爆发前最后一秒的沉寂,里面蕴含着让人心惊胆战的热量和温度。但是当她仔细一看时轰焦冻又变成了原来那副模样,还问了绿谷一句:“绿谷,要吃苹果吗?”
绿谷身体已经大好,站在病房门口送走了来探病的朋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轰焦冻实话实说:“我搬过来就是为了和绿谷挨着,现在有些无聊。”
“我也是,因为轰君在,感觉住院没那么让人难受了,”绿谷接了话,走到轰焦冻床边,被轰焦冻猝不及防塞了一口苹果,“唔,好甜……”
轰冬美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两个二十多岁的大人跟小孩子一样互相把苹果喂着吃完了,本来一分钟可以吃完的东西硬是吃了十多分钟,偏偏这两人之间的气氛自然又和平,像是彼此相识了许多年似的:“我要再削一个苹果吗?”
绿谷好像这才注意到轰冬美在一旁默默打量他,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用了,太麻烦您了……”
轰焦冻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那微卷的发尾好像有生命似的,眷恋而多情地缠绕在轰焦冻的指尖,叫他那颗刚才还喧沸不止的心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刚才看着绿谷时,铺天盖地的不满足几乎要吞噬掉他;而现在仅仅是这么简单的触碰,他就能从里面汲取到巨大的餍足感。
绿谷背对着他,看不到轰焦冻那浓稠到仿佛能牵出丝的眼神:“我头发上有什么东西吗?”
轰焦冻依依不舍地用指腹揉搓了一下卷起来的发梢,松开了手:“翘起了几根头发。”
出乎轰冬美意料的是,这个拙劣的借口绿谷马上就信了:“我头发就是这样的……”
怪不得焦冻会喜欢他。
轰冬美心想——一个会把你说的每句话都认真对待、并且愿意和你坦诚相对的人实在是可遇不可求,轰焦冻会喜欢上这样的人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另一位似乎尚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看向轰焦冻的眼神只有不知从哪里来的过度信任和刚刚萌芽的好感,她都有些为这孩子捏一把汗。
她还忘不了刚才轰焦冻的眼神。他明明是个Alpha,在绿谷面前却愿意隐忍和克制,收敛本能隐藏欲望。一方面可以理解为焦冻确实非常在意他,另一方面却代表着他在极力压抑Alpha的本能——满溢的感情在强势抑制下只会越来越激烈,而轰焦冻在过去已经不止一次地失控过了。
她一细想,觉得轰炎司让她来看着轰焦冻实在是明智的决定。
绿谷出久住了不过几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接着又马不停蹄地飞到了外市。
他、丽日以及饭田在外市公司的一位投资商因为赌博破产,卷起铺盖跑路了,目前公司资金运行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手头的项目已经进行了一半,犹如滚石下山难以回撤。现在董事会向他们三人拼命施压,饭田已经先他一步过去商洽了,绿谷也在出院后马上买好了机票——他甚至没来得及跟周围朋友说一声,等到下飞机的时候才想起来打开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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