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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上勾着的那支长柄伞随着他的动作而向一侧飞了出去,“啪”地落在地上,就着惯性滚了半周。胜生勇利面沉如水,憋了一个月的愤怒和委屈一溜烟烧上大脑,怒极反倒做不出多余的表情,眼神冷冷地划去一边,僵硬地抿紧嘴唇,站起身便头也不回地向自己住的公寓走去,任凭脚下那只狗狗撒娇打滚也能把他留在原地,连倒在一旁的雨伞都没来得及捡。

不是走了么?回来是做什么,看热闹吗?

勇利走得很快,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想要逃开,却没看到身后的Alpha在他抬脚离去时收起了笑意,望着他走远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站在楼梯口等电梯时,气昏头的胜生勇利才发觉那只棕色的大毛球竟然没有留在主人那里,反而跟着自己回来了,此时乖巧地贴在他右腿侧站着,跟着他专注地等电梯,十分有经验的样子。

等家里大门推开一条小缝,它像是怕被关在门外一样,用鼻子顶开门迅速钻了进去,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团成一团,不动了。浅色地毯上被印上一串脏兮兮的爪痕,胜生勇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心乱如麻之下无力顾及太多,放下肩膀上挂着的背包就躲回了卧室,背对着床边挨着的窗口坐下来。

昨天去上夜班之前并没有拉开窗帘,再加上外面本就阴天,屋子里昏暗一片。身后正压着棉质窗帘垂下来的一角,硌在腰间隐隐作痛。突然就想起那个一夜无眠的夜晚,他也像是现在这样,躲在昏暗的卧室里,试图将自己缩得更紧一点以抓到一丝安全感。

胜生勇利忍了又忍,还是扯着身后的那块窗帘布角向旁边扯了扯,露出了一小条光明。远远可以看到,就在刚刚见面的那里,被甩开的Alpha仍站在那里,眼神似乎在盯着这边的玻璃,又似乎没有。胜生勇利猛地将窗帘拉紧,转头把脸埋进屈起的膝盖里。

就算在那里站一晚也没人管他,赶紧滚回他的国家才好。

我才不会心软,绝不。

抱着膝盖低头,闭着眼感觉过了好久,一抬头,发现才不过十分钟。重复这个动作,在心里数了好久的数,再一抬眼,只过了五分钟。

只看最后一眼,看完这眼肯定不再看了。胜生勇利下定决心,在窗帘的另一边微微掀起一点,透过玻璃望出去,那个模糊的身影依旧站在那里,勇利又倒回被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自己到底是希望他等在那里还是赶紧离开都说不清。

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胜生勇利连嘲讽自己的力气都被拿不出了。他走得干脆利落想过你心里会怎么想吗?可那个人才不过在楼下站了十多分钟,自己就已经觉得坐立不安得跟被人点了房子似的。

把被子盖在脸上强迫自己睡觉,险些在脑中开了个大型绵羊养殖场才堪堪有了些睡意,迷糊着睡了不知多久,最终被窗外的哗哗作响的雨声叫醒。

胜生勇利腾地坐起来,把窗帘“唰”的一声整个拉开。时间已过傍晚,冬季的太阳早早就已落了山,只余窗外路灯暖橘色的灯光盈盈地渗进屋里。原来站着人的那片区域只剩空空的一杆路灯,那人曾经坐过的长椅依偎在灯下,无声地陪伴着它接受雨水的洗礼。

而站在那里的人和他带着的行李,都一并消失不见了。胜生勇利觉得,那天早上自己一个人醒来的惊慌又腾地窜回胸口,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几乎无法正常地呼吸。

……就算他又一次离开了又怎样,扔他在外面站了一下午不就是想看他受挫离去吗?不是吗?

此情此景之下,胜生勇利感觉自己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灼人的炽热的烈酒。刚刚浮现在心里的想法就像是一个飘落在身体里的火星,顷刻间就燎起了熊熊火焰,全身的血管里都咕嘟咕嘟地冒出泡来,连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打着痛楚的哆嗦。

胜生勇利咬咬牙,从床上跳下来,匆忙间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去。

冬季的夜晚,冰冷的雨水混杂着路上细碎的石子刺破脚心,在满地积水中飘散出淡淡的红色。连电梯都等不及,从消防通道一口气跑到楼下,勇利站在越发汹涌的降雨中,扶着膝盖喘息。

刚刚那个看起来受挫离去的人此时却站在原处,看起来已经淋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毛呢大衣已被浇透,沿着下摆滴滴答答地渗水。刘海早已被雨水浸湿,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发梢处一道道水流沿着面部轮廓流淌而下,在下巴处汇成一簇,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即便是在如此狼狈的状态下,维克托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计划达成的得意笑意,“只有这样做你才肯下来见我吗,胜生医生。”

听闻这句话,胜生勇利身体里刚刚还烧得满身燎泡的火焰登时就被冰冷的雨水完全浇熄,只剩一腔焦黑的灰烬,逐渐消失了热度,从表皮,一路冷到了内心。胜生勇利抬起头,僵硬的唇角挽起笑容,“看我着急,很有趣是吗?”

他语意中隐藏着的决绝让维克托的笑容停驻在脸上。“勇利……?”

“前一晚还在看似真诚的表白,醒过来人就消失不见了,连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过了一个月才出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知道我们的医患关系很短暂,也知道很快你就会回到你原来的生活中去。”胜生勇利深吸一口气,却仍按捺不住越说越激烈的语气,颤抖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可他再也无力去做更多的掩饰或顾忌了,“可你为什么要在引导着我喜欢上你之后,就一个人干净利落地离开了啊?”

雨滴浸湿了他的脸颊,可维克托就是知道,其中正有忍耐了太久的泪水借着雨水的掩盖落下来。旧日里矜持冷静的医生现在紧握着双拳,在滂沱雨幕中,哭得眼鼻通红,抑制不住地抽噎。

这句表白来得太过突如其来,维克托呆立原地,一时间竟忘记去劝慰。

“……因为,我也只不过是个胆小鬼啊,勇利。”维克托苦笑,上前几步,不顾那人手脚不断地挣扎扑腾,用力把那他抱进了怀中。

维克托并不打算坦白为何自己要一声不响地离开这样久,也许他永远都不会说。

一个月前的清晨,他从胜生医生的床上醒来。手臂稍微一动,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医生立刻不开心地扒紧了身旁那人的腰身,见他不再动了,又睡得嘴唇微启,全然的信赖和安心。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低头用下巴磨蹭Omega的发顶,一阵温暖的窝心。就像前一晚他说的那样,既然自己已经拆了线,那么很快,他就可以痊愈。可痊愈之后,还能有什么理由留在他的身边呢?

伴着Omega清浅的呼吸声,维克托·尼基弗洛夫认真地思考未来和人生。

三个小时后,带着来时的行李箱,维克托·尼基弗洛夫登上飞往莫斯科的国际航班,再也没回头看过一眼。既然作为医患的关系定然不会长久,那就毫无留恋地斩断,以一个普通的Alpha的身份,来与勇利建立起一段新的关系。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顺利抵达谢列蔑契娃机场,直到搭车回到自己居住的别墅时,已是夕阳半沉。等不及休息,维克托揉着因休息不好而胀痛的太阳穴,站在家门口给跨国搬家公司打电话。

经纪人赶过来时,模特先生塞得满满的大型衣帽间已被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装箱了一半,屋内的家具上也都蒙上了防尘的布料,看来并不打算带走。

而那位名模先生本人,则蹲在花园的狗屋里收拾着爱犬的玩具和食盆,见他过来,便拉着他帮自己一起收拾。穿着睡衣就赶过来的雅科夫气得直翻白眼,让他别胡闹又劝不动,气急败坏地一路飙车回了家。

闻讯赶来的后辈们站在门口看工人们把他的行李装车,一群十六七岁的俊男靓女堵在门口,远远看来像是在举办party。

金发的后辈穿过人群,溜进别墅的大门,在铺满白布的客厅里找到了站在其间的维克托。“要去找那个医生?”

维克托并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笑意,“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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