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这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视线移向房间中部的拉门,对面自然是寂静无声,叶已经走了吧。
休假。
忽然叫我休假,我要怎么休?
我在中庭绕了几圈,又习惯性地走到书库去。一直都忙于修行,忽然间让我放松,弄得我简直不知该往何处去,于是还是回来研究咒术。
那里面的书我已经基本读完了,再拿出来翻阅也是索然无味。于是坐到身体又开始麻痹时,我站了起来。
镇上可去的地方也不多,除了靠外围的田地和住宅区就只剩几条街道。这里的人们长年务农,副业并不多,加上封闭的地理,所以几乎没有娱乐设施,即使是有我也没多少兴趣。
无目的地在镇上转悠了几圈,遇到的人几乎都会恭敬地向我行礼问候,可是我并不认识他们。隐约可以听到背后有窃窃私语,那让我有些不爽。
我知道一般民众对御五家是视若神明般地尊崇,但那也等于将我和他们隔离开来。不论他们此刻对我怀有的是好奇还是敬畏,都注定了我无法融入他们这个事实,况且这样被众人的视线注视着根本就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我停下来思考了片刻,还是朝乡土展览馆走去。那边还有一些古书,用来打发时间也是不错。
虽说是这么决定了,但抱起书本时却发现自己很难集中精力。盯着一行古文有数分钟,读了几遍以后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读了些什么。拿着书走到角落里又努力了近一小时,我终于无奈地放弃了。
虽然眼睛是在盯着那些飞扬洒脱的古文,但思绪却早已经不知道飞往何处。在各种纷乱思绪混杂的最末端,我发现自己正猜测着叶此刻在做些什么。
我和他虽是除了各自修炼的时间外几乎都在一起,但并非没有过分开的时候。最久的一次是我随父亲去出云做法事,有一周都没有见到叶,但即使那时也没有觉得像现在这般难熬。
叶你这个笨蛋,那么想结婚么?
在心中愤愤地涌现出这句话时,我不由得自嘲地苦笑。
我和叶都不是小孩子了,再过几年我们就可以独当一面主持神事,承担起月见的命运,然而我这个兄长却在为这种事而耿耿于怀……
没事的,叶很快就会回来,而且去见候选人并不代表他要立刻与对方立下约定,结婚什么的,怎么也要等到我们成年以后。
怀着这种想法,第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去。那时我才体会到所谓“度日如年”的滋味,只盼着叶能快一点完成爷爷交待的使命赶回月见。
此后的几天(注)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我发现自己无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情绪也变得越发焦躁,难以抑制。一向都以自控力为傲的我算是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不成熟了,为了避免被更多人看到这种丢脸的摸样,我干脆窝在房间里不出门了。
那短短四天是我至今为止人生中最长的四天。
所以当叶欢蹦着扑到被褥上把依旧在蒙头大睡的我揪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当确认了眼前之人那温暖又真切的存在感以后我立刻抱住了他,直到被紧紧箍在怀里的少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唔…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忙松开他,叶舒了口气,仰面躺在了我身边。他的长外套上还缀着未融尽的零星雪花,面上却因缺氧而泛着晕开的红潮。
“要回来之前怎么没来个电话,我还以为你会多住几天呢…”叶就只有到恐山的那晚和家里联系过,让我稍微有些郁闷。
“诶…抱歉,婆婆那边最近下了很大的雪,电话线路故障了呢…”他露出歉意的表情:“处理完我马上就回来了…”
“哦…怎么样啊?”
“婆婆她身体还好。”
我敲一记他的额头:“我是问你见面怎样!”
“诶?”他一愣,随即结巴起来:“见…见面…就…见过了…”
“所以怎么样啊?感觉如何?”我跳起来按住他肩膀,盯着他的脸追问:“她漂亮么?”
“呃…”叶的脸顿时通红,避开了我的视线;“可…很可爱…”
内心忽然一沉,忽然涌上的凉意让我骤然失去了追问的热情,松开他的肩膀后我把视线移向了房间另一边,面对庭院的纸门外有细碎的声音传来,雪下得更大了。
“那她对你满意么?”我淡淡的问,叶顿了一下,有些莫名地起身望向我:“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只见了一面而已…之后她就一直避开我。”
“你觉得可惜么?”
叶怔住了,半晌后终于问道:“你在生气么?”
“我为什么要生气?”烦躁地回他一句,却是极不友善的口气,脑海中涌现出几个字:明知故问。
叶似乎又思考了一阵,才悠悠地冒出一句:“月见的神官十八岁才算是成年,我们都还只是小孩子而已…”
“所以呢?那又怎样?你迟早还是会结婚不是么?”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脱口而出的话语根本不受控制。即使理智上觉得必须要就此打住,否者我和叶就会失去现有的“普通”和“平静”的生活,但却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了喷薄而出的情绪。不行,我必须离开这里…继续和他在一起,我会失控…
“那哥哥你呢?”背后传来他的声音,轻而薄,却如利刃般犀利。“你也是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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