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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开口。

不开口。

吴止开口发出沙雕笑的时候潘封仪就像是看到九天仙女落下凡尘，用脸着地的那种。

反差太大，他接受不了。

节目里大家混熟以后，吴止被人摸了个底清，然后被人发现这是条哈士奇成精，外表看着挺唬人的，实际内里虚的一批，性格沙雕到不忍直视，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节目早期还有小剧场，轮到吴止的时候大家又发现他看不得剧本，一看就头疼，得，以后连戏都演不了，白浪费这张脸了。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他们可算是看到实例了。

复活赛以后吴止靠着脸硬硬生生在各大公司中厮杀出一条血路，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涉及到利益，中后期大家都抱团取暖，能抱大腿就抱大腿，抱大公司腿，抱高人气大腿，抱实力派大腿，吴止这种花瓶被遗弃在团队边缘，最后还是林玉顾着以往情谊，拉他做了个伴，凑了个cp，也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这个节目里还有奇奇怪怪的榜单，废柴榜和沙雕榜吴止总是被投上去，大家明里暗里地贬低他，表面上是关系好取笑取笑，实际出来的效果被人故意曲解达到洗脑吴止就是个绣花枕头就是个草包。腥风血雨的榜单还有颜值榜，这个时候就算再有人想故意害吴止，也心不甘情不愿地会投吴止一票，就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一样，在吴止的这张脸的对比下，妄图与他比肩的脸都会自相惭愧，颜值榜成为大家努力争取第二的神奇榜单。

在门外看见吴止好久不见的笑脸后，潘封仪默默走开了，他想这就是他和吴止最后的结局吧，连朋友都算不上，二人就算在一个圈子，最后也形同陌路。

他永远都做着最坏的打算，即使人气最高，潘封仪也时常活在会被随时抛弃的幻想中，他不幸的日子太久了，所以到现在也没有自己已经是顶流的真实感。

但那又怎样，他已经是顶流了，这个圈子不要试图拥有朋友，好感更是不值钱的东西，他只要在自己的路上一直走，不要停下，这就是他的归宿。

凤凰只会栖息在梧桐木上，就算河边的柳树长得再好，他再心生欢喜，那也不是能让他停留的地方。

☆、追求

吴止失踪了。

在发现林玉联络不上吴止动用一切关系找人的时候，距离吴止不见已经半年了，潘封仪私下也问了一些人，也是没有他的行踪。

好端端一个人突然人间蒸发。

节目里的时候吴止精神状态后来一直不太好，外界的污蔑和自身的不足把这个一开始肆意张扬的男人压得低下头，最后一次拍摄的时候他连笑都笑不出来。

说实话潘封仪是有点看不起他的，以人的基本道德底线来说潘封仪同情可怜他，但站在艺人角度，外界的污蔑是每个明星的必经之路，心理承受能力弱的根本就不适合待在这个圈子，而自身能力不足就是原罪，跳舞吴止只能保证跳齐，唱歌底线不跑调，唯一可取之处的rap也只是念白好听，速度一快嘴里就含糊不清。和被资本砸上去的人相比，吴止确实不算太糟，甚至可以说比他们好不少，但他除了那张脸以外，也真是一无是处。

在公司的时候有人告诉他在李康导演剧组看到过疑似吴止的人，但因为剧组保密工作太好，他也没机会拍张照验证。

“吴止拍电影去了？”潘封仪点点头，“挺好的，估计他那老毛病克服掉了，在大导演电影里当个花瓶，然后一步步往上，很适合他。”

“什么花瓶啊，他可不是小配角，人家是主演！”来人手舞足蹈说得天花乱坠，“他可厉害了，什么戏都是一条过，除非搭档出错。一场戏里有次他叭叭了四十分钟硬是没有卡壳，里面那个叫周泉的出了错导演又来一条，他一字不拉地又说了一遍，可厉害了！而且看他演戏真的是种享受，我站在一边看了一天，他每次都让我入戏。”

“那你可能认错人了，”潘封仪下了定论，“那人不可能是吴止。”

“也是，就是两个人长得太像了，身高也像。”这人啧啧两声，“不过我也看过《选择权》，两人气质差太多了，一个毛毛躁躁，一个胜券在握，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其实你想看看是不是他本人也好办，下午他就要来公司谈电影了。”

“公司最近在拍的电影《STAY》？不是定了人吗，明天就开机，今天来公司干嘛？”

“好像是咱们公司出的人导演看不上，拉着像吴止的那个人来挑人了。”

“大导演就是不一样。”潘封仪笑了笑，看样子那个人真的不是吴止，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人是不会搭上这么多大导演门路的。

“你也去看看呗，万一被选中了呢。”

“我才不会去自取其辱，”潘封仪摇摇头，“不过去看看还是可以的。”

“我选他。”吴止指着在刚溜进来的潘封仪，“我要他当我的搭档。”

“吴止？”潘封仪瞪大了双眼，这个男人他不可能认错，就是那个消失了半年的吴止！

吴止惊喜地挑挑眉：“可以啊，你知道我，怎么，有没有兴趣和国内顶尖导演合作，顺便在电影圈狠狠刷个存在感？”

“这不好吧，他偶像出身，也没有经过正统训练。如果你们需要年轻的，我们这有大把新签约的艺人，包你们满意……”公司一向眼高于顶的总监试图说服吴止，怎料他直接大手一挥拒绝了。

“不用他的话就按我们之前说的改戏吧，”吴止冷下脸正了正身上的西装，“改成我一个人的大男主戏，你们公司出的人就改成龙套。”

“怎么能这样呢！”

“搞清楚是你们违约在先！”吴止不容置喙地敲了敲会议桌，“找一个心比天高的小情人让我给他作配？你做梦！试个戏连台词都念不连贯，好声好语劝他多看看剧本，直接来一句后期配音呗，还真是勇气可嘉。导演可直接放了狠话说这辈子都不和你们合作了，是你们求爷爷告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地导演松口重新选人，导演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我如果是导演就直接甩脸色把你们都拉黑！现在导演就一个要求，就是让我重新选择合作搭档，听清了吗，是-让-我-选，我！”

“圈子就这么大，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吧。”总监已经面色不善，阴霾的眼神像是要把吴止千刀万剐。

“所以你们就想因为这个让导演吃哑巴亏？”吴止坐在位置上大笑，右手手臂跨在身后的椅背上，放肆地说道，“做梦！”

“你不要欺人太甚！”总监猛地站起身，被身边的另一个高层拉住了。

“你拉着我干嘛？我就不信我治不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