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杯接一杯的痛饮着,最终史蒂夫既没有去取酒,也没有劝阻他。
他无可奈何地任由自己的老友酗酒——一年前,索尔失去了一切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如果能一醉解千愁的话,那么确实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酗酒了。
直到索尔终于笑眯眯地、双眼通红看向史蒂夫:“你看,老友,我没骗你吧?嗝儿……这酒真的被诅咒过……嗝儿……就算是神也……抵挡不住……”
他的眼睛越眯越小,最终彻底合拢,身躯轰然倒下,趴在吧台上不省人事。
雷霆之神终于如愿以偿地把自己灌醉在了斯塔克的婚礼派对上,而神情恍惚的却是一直在一旁看着他喝酒的美国队长。
“我喝不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幽幽浮现,虚幻得像是深井中破碎的月影。
那是一个伤心欲绝的声音——他自己的声音。
史蒂夫的确喝不醉,但他从来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用那种语气说过这句话。
那天,在离开斯塔克的婚礼之前,美国队长做了一件与他的道德准则不太相符的事——他偷偷从醉倒的雷神怀里,将那瓶没剩几口的“被诅咒的酒”拿走了。
不过他知道,他的老友不会怪他的——除非他因为偷喝了这瓶酒而中毒死掉。
当然,这也是极有可能的——可能性应该大于百分之二百,因为他从来就没得过什么“相思病”。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瓶酒对他散发着莫大的、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他仿佛对那瓶该死的“毒酒”一见钟情,神魂颠倒般渴求着对那瓶残酒一亲芳泽,就如同一个恋爱中的痴人神魂颠倒般渴慕他的女神一样。
尽管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他想起自己曾在80年前开着飞机撞向一片冰海——或许自毁倾向从来就不曾放过他,要么醉,要么死,要么直接醉死,他就是想要拼命尝试一下。
像是为了某种特别的仪式感,他追随着自己的心之所向,一路驾驶着摩托车狂奔。
直到他来到布鲁克林的某个胡同巷口。
史蒂夫将摩托车停在胡同口,朝内张望。
这里已经无人问津,到处竖着即将改建的牌子,电灯本就昏黄,还因为短路而一闪一闪。
普通人根本不敢孤身一人走进那些危险的阴影中,生怕那本就藏污纳垢的地方隐藏着坏人甚至是魔鬼。
但史蒂夫当然没有这样的顾虑,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一般,他最终还是如着了魔般缓缓走进了那个巷子。
在这里,史蒂夫曾经拥有过很多不好的回忆——包括但不仅限于曾经某一次看电影的时候,他因为出声喝止了一个吵闹的年轻人,而被那人摁在这里暴揍了一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来这里饮下那瓶被诅咒过的毒酒,或许是因为随着时代的变迁,纽约城不断翻新,而就连这里也即将彻底消失——无论记忆好坏与否,这里毕竟都已经是他仅能抓住的最后一点点时代印记了。
站在昏黄路灯的光线下,史蒂夫终于打开了那瓶罪恶的酒。
那味道却令他微微一愣。
不再是他在索尔饮酒时闻到的洛基的味道——简直可以说是完全变了个样。
紫罗兰叶、白桃、紫苑、琥珀……在这些温暖的清香味道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愈来愈浓郁的白蜂蜜与安息香的味道。
这是一种什么神奇的味觉?史蒂夫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它——清新、明亮、淡果香、甘甜、以及……
以及令人无法抵挡的暖意。
心脏猛烈跃动,大约美国队长这辈子都从未如此这般冲动过——他猛一仰头,将那瓶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难以言喻的温暖酒液涓涓流入史蒂夫的喉管,带着它那特有的甜蜜与缠绵——随着那股奇异的暖意在体内扩散开来,像是有什么东西随之而解冻了一般,史蒂夫缓缓闭上了眼睛。
曾在冰海中封冻了七十年的心脏如同被注入一束炽热的阳光,被诅咒过的毒酒像是拥有生命力一般在他体内肆意蜿蜒爬行,从他的胃部渗透到他的四肢百骸,再经由血管与神经进入大脑,侵蚀灵魂,缓缓融化了折磨史蒂夫足足八十年的遍体寒凉。
当意识到一滴热泪正从眼角溢出时,史蒂夫完全无法抑制内心的震惊与激荡——他仍然记得,就算少年时在母亲的葬礼上,他都倔强地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这果然是该死的、被诅咒过的一瓶毒酒。
但这瓶毒酒却没能将他致死当场。
史蒂夫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发现自己变小了,天色也不再是孤寂的夜晚,而变成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准确地说,不是变小了——是他变矮了,而且瘦得像一根豆芽菜。
“嘿,史蒂夫!”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史蒂夫猛地抬头看向他的身旁。
那小伙子很高——相对于此时只有一米六的他自己来说——他穿着一身军装,歪歪戴着军帽,看起来颇有几分潇洒不羁的英俊,正微微冲他侧着脸,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那股史蒂夫从那瓶毒酒中闻到的清新甜美的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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