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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文疑惑的看着菲力，不太确定的问，“您不是在骂它吧，菲力阁下？”

菲力这时也发现自己的表述有点歧义，摸了摸猫的尾巴，干咳了一下道：“不，那条龙确实是身体有问题……你想想，龙是冷血动物，它为什么要常年定居在最寒冷的常夜冻原？而且每年都会在常夜冻原有白天的时候发狂？”

“冷血动物是什么意思？”加文咀嚼了一下这个陌生的词语，皱起了眉头，“冰封森林每年确实会在常夜冻原出现白天的月份里引发兽潮，也确实很多人都倾向于是常夜冻原的龙的原因——不过难道不是龙在捕猎吗，为什么会说它是发狂？”

呃，这个世界没有冷血动物这种概念吗？

菲力皱了皱眉，一只手抱着猫，空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冷血动物就是……嗯，蛇啊蜥蜴啊这种非常怕冷的动物，龙也是，非常怕冷，所以正常情况下龙应该是不会出现在常夜冻原的。

“常夜冻原比起其他地方最大的特点，就是一年之中只有一个月才能见到白天，而这个月恰好就是冰封森林魔兽□□的时候——所以我们猜测，这条龙说不定有什么畏光的特点。”

加文有些费解的看着菲力，皱起了酒红色的眉：“猜测？”

菲力干笑了两声，抱着猫又缩回抱枕堆里了。

当然不只是猜测，实际上是克里特当初在常夜冻原杀死亡灵龙之后，取了那条亡灵龙的一点血肉，让系统分析的时候发现，这条龙似乎有个先天性的疾病，如果接触阳光，身上的鳞片就会脱落，皮肤也会溃烂。

菲力前世读过的所有小说里，无一不把龙这种生物描写成视财如命、拥有强烈自尊心的形象。这么推测过来的话，常夜冻原的那条龙一定完全无法忍受自己的鳞片都脱落干净、皮肤溃烂的样子，所以才会忍着不适的寒冷，定居在常夜冻原里。

而常夜冻原每年一个月的白天，就会让它再次遭受那种身体与心灵双重的痛苦，所以才会发狂咆哮，惊动冰封森林里的魔兽，引发魔兽□□。

克丽丝安娜是使用的这条龙的精血炼制的分.身，那么不论是龙血脉中如影随形的先天性缺陷、还是龙心理上对光的畏惧之情，恐怕都不能完全割舍！

因此四大主教利用雷光聚敛的巨大镜子，照射出的光流，虽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是却可以让以龙血为核心的文莱夫人因为惊惧而呆滞住那么一会，让雷鸣狮子可以抓住机会击杀她！

当然涉及系统，就不能说出来了。

而加文大主教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点点头：“难怪你们说有一半的几率可以拿下文莱夫人……”

菲力和克里特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因为杀死神威斧杀死巫妖圣女后，被雷鸣狮子之血控制的人都恢复了自我，再加上巫妖圣女可以调动雷神之力，基本可以断定巫妖圣女就是使用雷鸣狮子的精血炼制的分.身。所以一半的概率当然是因为不确定文莱夫人是龙血所炼制的还是第三种圣阶精血。

“克丽丝安娜当初应该是使用的圣阶凤凰血脉炼制的第一具分.身，然后在凤凰帝国叛乱失败后，秘密逃亡到了雷鸣帝国，被复仇的火焰蒙蔽了心智的她利用亡灵魔法，偷偷控制了那两只圣阶魔兽，掀起了魔兽浪潮；

“在被修斯克打败之后，潜入雷神教圣女体内，慢慢恢复着力量，苏醒之后控制雷鸣狮子，猎杀了龙，利用雷鸣狮子和龙炼制了后面两具具分.身；

“之后因为考虑圣女需要施展雷神之力，所以将用雷鸣狮子精血炼制的分.身留在了雷鸣帝国，本体和龙血分.身则侵蚀了来雷鸣帝国访亲的文莱夫人，一同返回了凤凰帝国。”

克里特整理了一下思路，稍微为面前的众人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之后文莱夫人与魔法师协会会长搭上界，将自己的女儿奥菲娜以薇拉·图亚兰特的身份复活，自己的本体则潜入了皇宫，附到了当时皇后陛下怀孕的肚子里，直接以芙蕾雅公主的身份降生。”

菲力顺口接了过来补充道。

这样下来，克丽丝安娜的流窜轨迹就很清晰明了了。

众人都信服的点点头，这条轨迹是综合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得出来的。

“那接下来就是几个矛盾点了。”克里特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皱起了眉，“我有几个想不通的地方，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

“第一，红玫瑰之乱的时候，克丽丝安娜显然还没有突破圣阶，否则绝不会这么无声无息的就被菲尼克斯家族收拾掉了——那么，她是怎么控制两只圣阶魔兽的呢？

“第二，现在的埃洛帝都，圣阶的立场和位置我们基本明了了，唯一的问题就是，菲尼克斯家族的族长肯尼斯，这位莫名其妙失踪的圣阶去哪里了？

“第三，克丽丝安娜现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按理说她对凤凰血脉如此仇视，掌控帝国之后就该大开杀戒才对，肯尼斯族长失踪、魔法师协会会长又被她说服，帝都应该没有能阻止她的人了；可是至今为止，除了被她抓去做实验的少数倒霉蛋之外，其他人全都没有受到生命威胁。”

索菲亚沉吟了一下，提出自己的想法：“关于第一点，贵国红玫瑰之乱的时期，我国记载不甚详细，是否有别的人在暗中出手帮忙？”

谁会在那个时候出手呢？众人面面相觑，彼此看到了各自眼中的疑惑。

彼时的帝国红玫瑰，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利用价值。菲尼克斯家族成功脱离皇室钳制，一举成为帝国最大的家族；皇室收缩势力，沦为菲尼克斯家族的附庸；魔法师协会袖手旁观，各大家族隔岸观火，谁会在这个时候帮助克丽丝安娜呢？

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件事情已经是近三百年前发生的了，可以考据的记载本来就不多，雷神教关于魔兽浪潮的记录还被巫妖圣女过滤过，没剩下多少内容。

“那第二个问题……海曼伯爵大人有没有什么头绪？”

海曼伯爵拧了一下眉，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我上次亲眼看到族长，还是去年雷夫二世陛下的诞礼上，之后一直都是书信来往。”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迟疑着看了一眼克里特：“不过现在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前几个月皇宫之变之后，我惯例向族长汇报，询问过家族是否要插手，当时族长给我的回信是要我静观其变，放任形势，只要保证家族安稳即可。”

克里特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当时没有觉得奇怪，现在解除了控制……”海曼伯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才想起来，去重新翻了一下族长当时的回信，特意嘱咐我，让我不要参与对殿下的追捕，还说‘皇宫之事不用担心，她不会对家族下手’。”

克里特注意到了海曼伯爵刻意强调的那个字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