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搁了碗筷:“你自己去说。”
“我这不是没时间吗?”方秋棠脸上颇带着一丝探究。“我这里还有自己弄出的两盒脂粉,想让你帮我带去,权做给她的谢礼了。”
说着,将两个白瓷的脂粉盒子向他推了推。
姬云羲低头吃饭,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
宋玄抬了抬眼皮:“不去。”
这下方秋棠更确定了,这两个人之间绝对闹了什么别扭,这别扭还十成十跟想容或是花下楼有关。
方秋棠倒真来了几分兴致。
要知道,宋玄这个人,说好听些是平易近人,说不好听的,就是个烂好人。他与宋玄相交这么些年,鲜少见他对谁红脸,对身边的朋友更是有容乃大,能退一步便退一步。
宋玄跟姬云羲怄气,反倒让方秋棠生出一丝好奇心来。
他见宋玄不肯理他,便将那两盒脂粉收了起来,面上带一丝笑:“你若是不愿意去花下楼,我自己去便是,只是一会儿我得去盯着他们送货,脱不开身。你若是有空,不如代我去了?”
宋玄正愁没理由躲开家里的姬云羲,闻言便应了下来,自顾自地扒干净碗里的饭菜出去了。
姬云羲见宋玄走了,便放下了碗筷,目光落在了方秋棠的身上。
饭桌上方秋棠似笑非笑地瞧了他许久,似乎是有话想对他讲,姬云羲本不想理会,可想到宋玄的沉默,他又坐在那不动了。
他也想从方秋棠那套出些话来。
他在思索了一夜之后,不得不承认,在两人分别多年以后,他对于宋玄的了解,甚至及不上宋玄的江湖朋友。
在知道宋玄就是童年时的那个人以后,他对宋玄的独占和依赖就与日俱增。
然而他根本无法掌控宋玄。
宋玄什么时候学会的算命本事,又怎样开始以此谋生,喜欢过怎样的人,经历过怎样的事,在姬云羲这里,通通是空白的。
哪怕让祝阳去查,也只能查到一些不知真假的传闻。
只是宋玄对待他的温柔,总让他有一种一切都没有改变的错觉。
可姬云羲在昨夜清晰的意识到,宋玄早就在这些年的漂泊中,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强大的、却又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男人了。
方秋棠见姬云羲冷淡的样子,压根想不到他心里有这样多复杂的念头,只当他还在怄气:“昨晚宋玄训你了?”
这是他能想到让兄弟俩吵架的唯一原因了:宋玄知道了姬云羲与妓女寻欢,训斥了几句,反倒伤了少年人的面子。
姬云羲不置可否:“我在花下楼看见他了。”
方秋棠还以为他是在抱怨宋玄双重标准,便忍不住道:“你瞧见什么了你?他是陪我去的。”
不得不说,尽管方秋棠对着宋玄百般嫌弃、千般糊弄的,在旁人面前却还是维护的。
“宋玄虽然古板,却也是为你好。”方秋棠对姬云羲倒也还算有耐心,只是嘴上依旧不肯饶人。“你现在还没有娶妻,他不愿意你跑到那儿去胡搞,也是怕你年纪轻轻,弄垮了身子。到了日后成了有把儿的的太监,你才是哭都来不及了。”
“再者,你刚来怕是不了解,这四方城里做美人局的也不在少数,宋玄也只是怕你吃了亏罢了。”
姬云羲抬了抬眼皮:“难道不是他自己吃过亏?”
“他吃过什么亏?”方秋棠一头雾水“他精得跟猴儿祖宗有的一拼,谁能让他吃亏?”
“想容。”姬云羲还是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他的睫毛微颤,露出探究的眼神来:“花下楼不就是他送给想容的?”
方秋棠张了张嘴,终于意识到姬云羲在说些什么,笑得直颤,一双狐狸眼都眯成了缝:“原来你说这个,你可别乱说——就宋玄那身子骨儿,那压得住想容那尊大佛?”
他几乎半个人都笑瘫在椅子里:“那市井传言别人信也就罢了,你也敢信?你就瞧瞧宋玄那窝囊德行,他还送得起花下楼?真有那银子,还不如送给我来的划算。”
姬云羲忽得意识到,自己可能闹了一个乌龙。
方秋棠笑了许久才缓过气来,给姬云羲解释宋玄这一段无缘无故的“风流韵事”。
“想容不是青楼姑娘,只是一个大人物的逃奴。那人跟宋玄颇有几分渊源,舍不得想容,却又不肯出面,便让宋玄帮着顶锅,将花下楼赠予想容。”方秋棠说。“这件事想容姑娘和宋玄都心知肚明,这些年相互照拂着,顶多算是个兄弟之情——”
笑过了,方秋棠又提醒他:“你可别去招惹想容,她别的没有,天生一身神力,三五个壮汉抵不过她一手。”
姬云羲并没有跟着笑,反倒目光愈发冷淡了些:“他倒是好心,这样的锅也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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