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已然朝他友好一笑,谁知那人却突然脸色一沉,对乐武午道:“你别是被人给骗了!哪有这么年轻的大师?是不是乐文文带来的?他那人向来——”
“大伯,我向来怎么了?”乐文文大声打断他的话。
乐家大伯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说:“......大伯是说你们还年轻,容易被人蒙骗。特别是你,天天只知道画画,那里懂得这些。”
周已然有些无奈地朝陶姜耸耸肩,这一行就是年纪越大反而越占便宜,对他们这种努力创业的年轻人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乐武午连忙将他大伯拉到一边解释去了。其他几个道士知道了周已然是同行,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乐文文安慰道:“我家长辈一个比一个古板迂腐,他们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你的本事堂哥和我都是知道的。”
周已然摇摇头表示他并不在意。
等乐武午和他大伯交流完,他大伯才总算是不在用看骗子的眼神看周已然和陶姜了。
天色渐晚,再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众人便趁着还有些光亮下山了。
一行人刚走到乐宅门口,就见一辆车慢慢悠悠的往这边驶来,平平稳稳地停好以后,前排车门打开,乐文文的父亲走下了车。
乐文文心里有些疑惑,他爹那暴躁脾气居然也能将车开的这样缓慢平稳,简直不可思议。
乐爹下车后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拉开了后座车门,小心地扶下来一个人。
在场的乐家人见了那人面容后,皆惊呼出声。
“爸!?”“爷爷?!”
那个有些虚弱地靠在乐爹身上的人,正是一直在医院昏迷不醒的乐老爷子。
周已然脸色不太好地看着老爷子半睁着的双眼,轻轻叹了口气。
今天中午在医院见到乐老爷子时他还只是将死之状,他布下的法阵还能勉强将催命延缓片刻,如今周已然却是真的有心无力了。
毕竟,他虽然能和术法诅咒抢命,却不能和阎王抢。
乐家人有些高兴地围了过去,老爷子昏迷了这么多天,现在能睁眼站起来了,可不是件大好事?请这些大师来祖坟看风水果然有用!
那几个道士却是相视苦笑,争来争去一场空,这次他们算是都白来了。不管深浅,他们也都算是有些不可说的本事,哪里看不出乐老爷子这是大限已到的模样。
乐家人中只有乐文文和乐武午脸上没有喜色,兄弟俩惊讶地盯着乐爷爷双眉之间的红点。
乐文文心中难受,没好气地朝他爸嚷嚷:“爸!你把爷爷带到这儿来做什么!没看见医院病床边上的......便利贴么!”
乐爹瞪了气鼓鼓的乐文文一眼,心中憋屈得直骂娘,你以为你老子我想吗!
正在这时,车门又开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响起:“都堵在这里做什么。”
周已然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纷纷跳了出来,这声音说是从地底下传来的也不为过,实在是阴森极了。
一个矮小干瘦的身影动作缓慢地从车里走了出来。
人居然可以这样老。
周已然仿佛闻到了他身上腐朽的味道,像是埋在地底已经没有了生机的老树根,一半已经腐化,一半却还挣扎着想抽芽。
头上稀疏的毛发勉强梳了个道士的发髻,他的脸已经皱得让人看不清五官,干瘪的躯体撑不起道袍,只能像块破布一样挂在上面。
人老到这种程度,已经像个怪物。
乐家人看到他,脸上的喜色都褪了些许,安静一瞬后,乐家大伯上前招呼:“翟大师何时回来的,怎么也没通知一下我们,让您亲自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位翟大师睁着浑浊的双眼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慢慢说道:“先进去吧。”
说完他当先朝乐宅内走去,他身后跟着的年轻人也垂着头立刻跟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已然总觉得那位翟大师的目光扫到他们这里时,像是停顿了片刻。
乐文文见周已然神色疑惑,小声给他解释:“这位翟大师是我们家一直供奉的大师,据说在我爷爷小的时候他就在了,我们家祖宅和祖坟都是他规划设计的。他在我们家中地位高着呢,爷爷对他十分礼遇,说是曾经有恩于我们家族......不过我们家的人其实都不太愿意和他打交道,这人实在是太邪性了,让人不敢多看,我小时候还被他吓哭过......”
周已然和陶姜走在最后,进到乐宅大厅就看见那个翟大师坐在上首椅子里,另外一个上首主位,坐着的是乐老爷子。乐家人见怪不怪地依次坐在下首靠乐老爷子那边的椅子上。
乐家人习以为常自有规矩,几位道士却是为难了,就在他们纠结着要不要告辞离开时,就看见周已然大大咧咧地坐到翟大师下首首位的椅子上,陶姜面色平静地紧随其后,坐在了第二把椅子上。
几个道士心中暗叹一句年少轻狂,可到底还是没走,顺着排序坐下了。
见所有人都坐好了,翟大师才开口道:“伯恩的身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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