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是黄芩在洞庭天池里寻见的,黄芩的运气很好,总共捡到了材质上等的一刀一剑两把武器,他自己留下了刀,将剑送给了南过。
剑本身是好剑,不过剑刃并不锋利,倒是适合性格柔和的南过。
师父临终前把“凉快”赠给了南过,虽然是灵武,但和离歌一样都是治疗系,在激斗的时候不占上风,而且南过只把那当成一把普通的扇子用,制药炼丹的时候才拿出来使,用来扇炉火什么的,毕竟是受过洞庭琼液恩惠的扇子,那做出来的药丸也比一般的好。
“大师兄,你怎么了?”南过看似呆头呆脑,其实心思很细腻,他感觉江暮雨黯然无神,心事重重。
“没事。”江暮雨紧紧握着剑柄,剑尖垂直对着地面,他微微低下头,望着脚下,和梦中同样的角度,唯一不同的是梦中的剑上染着殷红血液,而此时的剑上干干净净,华光如新。
江暮雨的心一沉,他略有惶恐的放下剑,仿佛在躲避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南过紧张的问,“要不我去找二师兄吧!”
自己是个医修,有人不舒服不自己上,找二师兄有什么用?
南过自我纳闷一番,一边寻思一边屁颠屁颠的奔着什么屋跑去。
“等等。”江暮雨叫住人,心神不宁的他暂时还不想见白珒。
南过乖乖回来,想了想,回屋去倒了杯水来。
“你的剑招是和白玉明学的?”江暮雨问。
“嗯,二师兄说,出门在外得学个一招半式保护自己,虽然医修在修仙界吃香,但顶不住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好比上次去蓬莱,从天而降的无妄之灾。”南过说的头头是道,“保护好自己才能不给别人添麻烦。”
江暮雨:“你二师兄说的?”
“这个不是。”南过摇头道,“我自己觉得的,雪霁树大招风,大师兄修为高,尚且能保护好雪霁,可是我……修为太浅。”
南过不好意思的搔搔脸,道:“假如那些人看大师兄和二师兄攻不破,另辟蹊径冲我下手,把我抓了去威胁你们,那就糟糕了。”
江暮雨:“……”
想不到这孩子的心思还挺多。
江暮雨放下杯盏,勾起的唇角淡雅若春风:“若真有那天,我无论如何也会救你的。”
这话宛如一锤子砸在南过天灵盖上,让他有点头晕目眩,眼耳口鼻一起酸涩,差一点就热泪盈眶了:“大师兄说真的?”
“当然。”江暮雨看着南过,眸中的坚毅之色粼粼闪烁,“不过是觊觎雪霁,给他便是。”
南过脑子嗡的一声,一点感动都没有,反而急的跳起来大叫道:“绝对不行!大师兄,那可是扶瑶的镇派之宝,你要是弄丢了,你就成扶瑶的千古罪人了!”
江暮雨淡定自如的瞥了眼炸毛鸡似的南过,说道:“先救你命,到时再抢回来便可。”
“那也不行!雪霁一旦到外人手里,这“血脉”就污染了,我才不要大师兄为了救我成为扶瑶的罪人呢!”南过气势汹汹,明明是个假设,说的却跟真的似的。
南过倔强的双手叉腰,嚷嚷道:“如果真有那天,我就自爆,拉着胆敢侵犯扶瑶的混账东西同归于尽!”
死,这个字,江暮雨无惧无忧,他对生与死不过分执着,既没有渴望长生,也没有惧怕死亡。
但他不愿听到别人随随便便把“死”字挂在嘴边,尤其是他所珍惜之人。
“性命珍重,休要轻贱。”江暮雨正色起来,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不容违抗的傲寒气魄。
南过都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害怕了,他默默的坐回石凳上,活像只被暴雨淋得湿哒哒的瘟鸡。
“二师兄也是这么说的。”南过闷闷的念叨,“生命可贵,不许随便说死啊死的,我也想重如泰山啊,难道我轻如鸿毛?”
江暮雨心下微颤,他面色如旧,叫人看不出波澜壮阔的内心。
江暮雨说:“无论是泰山还是鸿毛,死了皆为灰烬,活着才是真理,你们都一样。”
“我们都一样!”南过劈头盖脸的纠正道。
数丈远的石子小路旁,白珒站在树后许久许久,以至麻雀都误以为他是个死人,停落在肩膀小息。
雪霁是扶瑶的至宝,相传千年,是掌门的信物,是整个门派的命脉,身为掌门人,他的使命便是以生命守护门宗,与雪霁共存亡。
若门派倒了,雪霁丢了,那这个掌门人又有何颜面面对祖上列宗?
这也是为何扶瑶历代掌门都无比艰辛的缘故,也是江暮雨苦苦支撑,呕心沥血的原因。
在门派兴旺和雪霁面前,所谓门中弟子的生死其实不算什么,只要门宗不倒,弟子会源源不断的进。
这点简单易懂的道理明摆着的,可是江暮雨不要,他宁愿舍弃这些,愣是要护住师弟。在他看来,门派只是个居所,雪霁只是个身外物,这些死的东西永远也比不过活着的性命。
只要人在,处处都是居所,只要还未死,雪霁迟早会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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