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忍不住犯傻？啊……我也许能够理解。”
“我多希望能够听到他再叫我一次，希望他还记得过去的一切。他到底怎么了？”
朗姆洛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自顾自地往前走，走到门口才回头看他，“我们出去说吧，这里不方便。”
他记得朗姆洛答应他会给他找关于巴基被改造成冬日战士的资料，根据朗姆洛的说法，那份资料的确被找到了，可朗姆洛迟迟没有给他，为什么？难道朗姆洛担心他看了之后会对九头蛇恨之入骨？而那又意味着什么呢……
他们回到纽约市区，街灯与明亮的橱窗让史蒂夫有一种走进了另一个世界的感觉。九头蛇的基地仿佛不属于现实世界，那是一个噩梦，而巴基身在其中。等这个噩梦结束，他要把巴基接出来，让巴基住进他在布鲁克林的公寓，让那个公寓更像一个家。
朗姆洛点了一杯黑咖啡，他们在露天的咖啡馆坐了下来，这位藏在神盾局的九头蛇卧底看起来有话要说，史蒂夫静静等着，可朗姆洛最终什么都没说，沉默地喝完那杯黑咖啡，掏出一份破旧的文件袋，然后把它推到他眼前。
“我知道巴恩斯中士对你来说多么重要，史蒂夫，我真的知道。我也希望你知道，重点不在追究已经发生的过去，而是补救和继续……你们还有很多很多年的时间，如果你们也选了同一条路，你得关注未来。”
他不知道朗姆洛什么时候学会了演讲，但他可以轻易猜到那份文件袋里的东西会让他痛苦煎熬，九头蛇对巴基的改造一直是他“加入”九头蛇的阻碍，一个致命的硬伤。
他没有在朗姆洛面前打开它，以免他忍不住和朗姆洛打起来，如果他的真实意图被发现，拯救巴基就会变得更困难，更别提他还要恢复巴基的记忆。
他收起那份资料，向朗姆洛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做了那么多。过去发生的一切无法改变，我只是想要找到让巴基恢复记忆的办法，你知道，如果我们再次并肩作战……我希望他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我会尽量帮助你的，队长。”朗姆洛看起来放松了许多，甚至笑了笑，“你们曾经是最好的搭档，我真的很期待你们再次并肩作战。”
我们会的，只不过不是为了九头蛇而战。
“关于恢复记忆……你有什么主意吗？”
“我和冬兵的接触本来就不多，也不知道那些医生平日里在捣鼓什么……”
“他对他的名字有反应，当我那么叫他的时候，他听到我了。”
“有些东西很难忘记。”
“如果他看到了一些实质的东西呢？照片、录音、影像……”
朗姆洛皱起眉头，“他有可能处理不了那么多，他的精神很脆弱。”
“我会稳住他。”
“你想怎么让他看到？”
“事实上，我想带他去我们的博物馆。”
“这太难了。”朗姆洛摇摇头，“我们不可能就这么把他带走。”
他的心冷了半截，可他必须再试一试。朗姆洛对他的信任与崇拜究竟有多少，就在这一次了。他用弗瑞曾经说过的“操蛋的眼神”直视朗姆洛的眼睛，让自己的部分真实情感流露出来，让朗姆洛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我知道这很困难，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朗姆洛，我不能再要求你什么，只是……”他深吸一口气，“我想要加入你们，加入这项崇高而伟大事业，我愿意付出一切，名声、尊严、血肉之躯……什么都好，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你知道那是什么。如果我连我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又怎么保护这个世界呢？”
娜塔莎说的办法的确有效，一半的假话让他心虚，一半的真话让他心碎，连他自己都快要分不清了。朗姆洛沉默良久，把他的那份黑咖啡也喝了，又点了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朗姆洛点了点头。
“我会想办法。”
等巴基恢复记忆，他一定要把朗姆洛一同从九头蛇这个泥潭中救出来，这是他报恩的唯一办法。
他们分别的时候，朗姆洛忽然按住他的肩头，“我好久没有听到你那么说了，队长。”
他想知道朗姆洛指的什么，而他又该说些什么，朗姆洛“好心地”提示了他：这位九头蛇的忠实追随者猛地抱住他，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九头蛇万岁。”
好极了，现在朗姆洛要听他说出那句“九头蛇万岁”。他可以推断那个长得与他一模一样的男人对朗姆洛说了这句话，所以朗姆洛误会了。而现在，轮到他了。
“万岁……”
史蒂夫想把整句话从自己的喉咙里抠出来，但那很困难，比他想象的困难。扑通、扑通、扑通……他的心跳好久没有快得如此离谱，他只希望朗姆洛不会注意到这点。他可以做到的，娜塔莎教过他的，不是吗？一半假话一半真话，一半假话一半真话，一半假话一半真话。
终于，在朗姆洛起疑之前，他说了出来。
“九头蛇万岁，我爱巴基。”
朗姆洛身体震动了一下，然后重重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队长，我知道。”
16
史蒂夫再次见到巴基已经是半个月之后。这半个月来他一直在寻找恢复记忆的方法，娜塔莎帮了很多忙，她不仅帮忙查找资料、不放过任何有可能帮助巴基恢复记忆的办法，还在他深陷自责之时用寡妇蛰打醒他。
他们在巴基身上进行了血清实验，在他找到巴基之前就开始了，所以巴基可以活下来。他们找到了坠入悬崖的巴基，改造了巴基的手臂，给巴基洗了脑，让巴基变成一个冰冷的武器，而这都是他的错，都是因为他来不及抓住巴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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