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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美国队长的惨叫在咆哮突击队展区响起。

朗姆洛匆匆赶来，“发生了什么？我快要弄好了……天呐队长……你……”

他捂着血流如注的鼻子，摇摇头，“我没关系。”

“怎么了？”

“没什么，”他看了看一脸委屈的巴基，坚决把责任揽下来，他可不能让朗姆洛认为他稳不住巴基。“我很好，这不是巴基的错，事实上……巴基没有做任何事。”

“你的鼻子在流血。”

“这是我的错，但你放心，我可以稳住巴基。”

朗姆洛咽了口唾沫，“事实上，我担心的不是他。”

“那就对了，我只是……”

他捂着鼻血，正愁如何解释，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朗姆洛便没了影子。

17

史蒂夫小心地呼吸着，不仅是因为他需要照顾他血流如注的鼻子，还因为他有些不知所措——巴基已经有了轻微的失控预兆，他对此并无经验。他认识的巴基不会揍他——好吧，他们上上次见面的时候巴基差点要了他的命，但那是意外，完全的意外。

现在巴基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他看不懂巴基的情绪，只知道巴基紧握着拳头，没有丝毫放松，哪怕他举手投降、正滑稽地流着鼻血，巴基的拳头依然紧握着。

老实说他无法停止失落，巴基从来舍不得他受伤。他像是一个被宠坏然后又被抛弃的孩子，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唯一需要做的是唤醒巴基的记忆。

“我知道你很紧张，你有足够的理由那么做，但请给我一个机会……”

他努力用最温柔的方式与巴基对话，几番犹豫，还是把手伸向巴基紧握的拳头。他把巴基当成一件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易碎品，以一种诡异和心碎的方式做出这件曾经对他来说最容易的事情，可巴基纹丝不动。

“给我一点时间，拜托了，巴基。”

巴基静静看着他，那双绿眼睛忽然湿润了。

“……疼吗？”

他以为他听错了，“什么？”

可他的心跳快极了。

巴基在关心他。巴基还在关心他。

巴基努了努嘴，错开目光，“你的鼻子……疼吗？”

他意识到巴基在自责，所以巴基握紧了拳头，紧握着不放松。巴基在自责、跟自己较劲，而这都是为了他。

“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他一把抹掉积攒的血渍，而他的鼻腔也识相地止了血，他的心快要飞起来，所以他笑得像个傻子。

“真的不疼。别在乎——不，不要不在乎——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

他的大脑忽然打了结，所有的逻辑乱成一团，完全理不清。而在他自相矛盾、试图理清思路的时候，巴基迟疑地伸出手，用冰凉的金属手指擦了擦他的鼻翼，像是想把上面残留的血擦掉。

“对不起……”

“不不不，别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我太心急了。”

他心疼极了，巴基认错的方式让他心碎。再多的血清也没有用，四倍坚强的心脏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心痛，他一边指责自己的心急一边着急地捧起巴基的脸，让他们好好对视，让巴基看清他的心意。

“别道歉，我不怪你，永远不会怪你。”

“……你是谁？”

“我是史蒂夫，你最好的朋友。”

“史蒂夫……我最好的朋友。”

巴基在机械地重复他的话，不知那是不是巴基消化真相的方式，但巴基终于慢慢稳定了下来。

“别紧张，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你也不会伤害我。现在，我想让你看点东西，关于我们的过去，也许不多，但那真真切切地属于我们。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虽然知道巴基不会突然消失，但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他紧紧抓着巴基的手，就好像在努力拉回一架正在起飞的直升机，他的肌肉疼痛起来，直到巴基动了动手指，像是一种简单的回应，他才能够稍微放松紧绷得发麻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