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天上被拽下来的感觉,可真是一言难尽啊,“是,大师兄。”
第二天他们还真是要用骡子,大毛娘三个被留下看家,他们一家四口坐着骡车(其实就是原来的牛车,就是拉车的换成了骡子),朝着顾辞久之前买下的铺面去了。
“大师兄,我还以为要重新收拾呢,原来你买的就是个医馆啊。”
“嗯,也是凑巧了,此地原先的主家姓赵,也是世代行医的,到如今这代,攒够了钱,也有了些声望,就从这搬到其它大城去了,这医馆已经大半年没开业了。不过这边一直有个小伙计留守,所以半年间店铺没有彻底荒废,许多常见药材都还留着。我们今日就是要彻底整理一下,尤其是药材,若是情况好,年前就能开门了。”
众人并无异议,当下分派了工作,便各自去干了。作为修士,确实就算是没学过,若想假扮凡人的大夫那也是没问题的,因为他们对自己身体的了解,以及对药物的理解,远远超过凡人。即便是有没见过的药材,舌尖轻轻舔一下,甚至只是闻一下,就能够知道有怎样的效果,该如何使用。
只用了半天时间,医馆就整理好了。该扔掉的变质药材堆起来,段少泊一会要拿去烧掉——有些药材变质了可是有毒的,随便扔掉不知道会出什么事。顾辞久则拿着个清单,准备稍后离开去进药。
“大夫!大夫救命啊!大夫!”突然外头穿来一个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声。
医馆四扇门板,他们可是就卸下来了一扇,招牌也没挂,一看就知道还没开张。可这要是别的买卖就算了,干医馆的却不能不管。
顾辞久和段少泊走出门来,曲英然和柳明沧也探头朝外看——他们医馆门口,竟然不只是病人,而是有不少人围观!
至于病人,乃是一个看似昏迷的大汉。喊人救命的,也是个挺壮实的汉子,他把昏迷的大汉背着身上,一看见医馆里有人出来了,立刻背着人就朝里头闯。
“这是碰瓷的!别让他们进去!”“是骗子!”“后生小心啊!”
结果围观的百姓立刻都嚷嚷了起来,顾辞久一听,抬手把汉子拦下来了:“我们这医馆还没开张呢,您别什么都不问就朝里闯啊。”
“你们说什么胡话呢!大夫,大夫你救救我哥哥,我们都是好人啊!”
老百姓轰的一声都笑了起来。
“呸的好人!”“就算真病了也是罪有应得!”“活该!”
“诸位乡亲,我们师兄弟俩初来乍到,不知道究竟,但看脸色,这位大哥是真的病了。”段少泊站出来朝着百姓们作了个罗圈揖,“即便里头另有隐情,但为人医者,却也不能见死不救,可还是多谢诸位仗义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两位小大夫倒是仁义。”“现在仁义,一会有他们哭的。”
“小大夫,你就给他们治吧。我老胡在这站着,要是这两个混子又做了缺德事,我帮你们把他们按死!”百姓熙熙攘攘的闹腾间,有个络腮胡子大汉站了出来——那位昏迷的大汉从个头上比,也只能称作小汉了,这位是真壮。
楚冉关的百姓本来就比较高大,他还比常人高一个头,大冬天的穿着单衣,两条鼓胀着肌肉的胳膊有寻常人的大腿粗。他立在那,若是恰好跟他站在背光处的人,那可真是被他遮得一丝阳光都看不见。
“多谢诸位乡亲父老。”段少泊再次拱手,“如今天寒地冻的,我们这医馆刚开张,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还请诸位莫要嫌弃,来喝一碗暖身的药茶。”
顾辞久瞥一眼自家小师弟,不用问,这药茶就着落在他头上了:“对,乡亲们还请喝一碗暖身的药茶。”谁让这是自家的心尖宝贝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段少泊招呼那求医的兄弟俩进门,顾辞久在二毛和三毛脑袋上各拍了一下:“你们俩还不快把门板卸下来!”
“是,大师父。”曲英然乖巧干活,柳明沧虽然对于自己成了小伙计这点有些腹诽,可总不能看着无瑕尊者自己干,当然也只能跟着干活了。
铁塔大汉紧跟着进了医馆,医馆前边是抓药的药铺,后头是大夫坐馆的地方。顾辞久和段少泊把这重新布置了一下,弄得挺像现代的诊室,一张帘子从三分之一的位置把一间屋子分成两边,少的那边是一张床,多的那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两边都有椅子,桌面上放着脉枕、针匣,笔墨纸砚,剪子、镊子,还有个放满了筷子的筷子笼。
昏迷的大汉已经被放在了诊疗床上,背他来的汉子却没放下人就不管,而是把他的鞋脱了下来,露出一双颜色发黑的脚。
段少泊拿剪子直接把大汉的裤腿给剪开了,原来这人膝盖以下都已经是黑紫黑色的了,左脚的脚踝上有两道伤口,里面流出黑褐色的脓水来,恶臭难闻。
汉子看着自己兄弟的腿顿时眼泪就下来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夫,您看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能保住我哥哥的命就成!”
段少泊沉吟片刻道:“我是能救他,但看你们俩的衣着,想来都没什么积蓄,那你说,这诊费要怎么办?”
诊室里的百姓有的就开始起哄,可大多数人都是保持沉默,甚至拉住起哄的同班。
那腿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是冻坏了的,所以这人并不是装病。可闹成这样,要保命只有锯掉。这事说起来容易,人的腿又不是木头,锯掉之后光止血就是大事,这是冬天不易溃烂,但也说不准,这之后还有一大堆的麻烦事。就算这些事都没有,这大汉兄弟俩可不是好相与的。万一人救回来了,他们再撒泼耍赖,那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汉子听段少泊一问,一头就磕在了地上,再起来头就青了:“大夫!城南刘家请人捉刺鳍鱼,只要报了名,就给三十两银,没了命还有二十两银子做安家费,若是侥幸得了鱼,那边是两百七十两的银子!只要您开始治我大哥的腿,我立刻就去报名!三十两归您,若我死了,那二十两银子也有十两归您,剩下十两还请大夫可怜我大哥到时候就是一个瘸子,让他苟活性命。若我活着回来,那更是纹银百两奉上!”
铁塔汉子和其余人一听,倒是没人起哄了,有人低声道:“这钱不二虽然混蛋,但还算讲义气。”
他说开始治,因为他以为开始就是断腿。
“无需如此,我救了你大哥,那你给我扫一年街便可。就我们医馆门口的这条大街,你看如何?”
汉子一愣,没想到段少泊这么说,当即又是一个头磕下去:“大夫仁义!”
“三毛!端个盆来!”
“啊?哦!”曲英然已经手快的找着铜盆了,柳明沧虽然不乐意,但更不乐意曲英然去动手,所以还是接过铜盆过来帮忙了。
就柳明沧拿盆的这段时间,段少泊已经将大汉的两条腿用个木架在床上架了起来。且他还拿了针匣放在床边的小推车上,取了针出来。
“过来,按着你大哥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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