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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真是得好好教！

然后他又去了刘将军那，一样是告状，顺带要人……

“咦？不是让你‘娶媳妇’去了吗？怎么这就回来了？你小媳妇不高兴了？”刘将军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子了，说话间言辞也就越发亲近。

不久前顾辞久来那次，是交令，顺便把这趟出去的“收益”跟刘将军报备一下。顾家村在首阳关的关外，这时代的国界没有现代那么严格，国与国之间，除了各自的关城之外，往往还有一段狭长的缓冲地带。两国的百姓，犬牙加错的居住在这片区域里边。一般是哪边国势更强，哪边的百姓就多。

顾家村就是在缓冲地带的一个蔡国百姓村落，顾辞久要祭奠，就得出关。这一路上，他会遇到汉人，也会遇到澹耶人。这种三不管的地方，汉人有吃人肉的屠夫，澹耶人也有老老实实的牧人。

顾辞久一路过去，凡是恶人，不管哪一族的，只要人数不多的，全都倒了霉。他的收获不只是带回来的那些马匹，在城外头还有一小群羊呢，刘将军刚吩咐了人去接羊群。

“我媳妇回来做好事，差点给人打死……”顾辞久把事情一说，刘将军神色顿时也变得难看起来。可顾辞久话还没说完，“可我媳妇说，这事也不怪人家，谁让咱们首阳关穷呢？若是好吃好喝供着，这些人怕也不会如此。后来我媳妇就跟我说，其实咱们是没法子弄来金山银海，但却还是有法子弄点牛羊吃喝回来的。将军，您能给末将五十人，让末将弄点吃喝把媳妇养胖了吗？”

“胡闹！不可轻起边事！”

“将军，我媳妇也跟我说了，不能打着咱们首阳关的旗号招摇过市，但是，我媳妇还跟我说了，咱们当不了好人，能假装坏人啊。若是假扮成马贼，咱们不只能抢邢国人，还能把走私的畜生也给抢了！”

“！”

刘将军辗转反侧了两天两夜，第三天的夜里，有一支五十人的人马，悄悄的被人从城墙上放了下去。这些人的身上，除了一把匕首，什么都没带。半个月之后，一支不大的澹耶人部落被灭，这个小部落和许多类似的小部落一样，平常的工作就是放牧加掠夺周围的蔡人村落，还兼任了邢人前哨的工作，一旦两国开战，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把周围的蔡人杀个干净！

半年后，一支名为暗狼的马贼，已经在两国边境上打响了名头。

两年后，蔡国与邢国两边的多位将领，都曾经派出大量人马，意图剿灭这支马贼，可人多了就无功而返，人少了反被马贼包了饺子，两边的守将后来也不愿意给自己找事了，胡乱割了些人头算作马贼，草草的交差了事。

赵王府，经过两年，赵王府门口站着的总算是赵王自己的护军，不再是首阳关的士卒了，进了王府，也能看见穿着仆役衣裳的男女。不过，赵王府只是个大户人家的状况，还不是高门大户，而是乡下大一点的财主，王府依旧是可以称之为破烂的简朴，仆役的容貌也只是一般般，更要紧的是，这里依旧一个太监也没有。

太监这种存在是畸形的，是让正常人看不起的，可是太监也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但没法，没有就是没有。

“王爷，我师父回来了。”郝汶匆匆跑到了赵王的书房外，敲了两下房门，激动道。

“嗯……给你三日的假，你去见他吧。”书房里的赵王激动的站了起来，之后又坐了回去。

“是，谢王爷。”

郝汶走了，赵王看着刚让自己涂抹成大黑疙瘩的一张白纸，重重的叹了口气。想他刚来的时候，即便浑身都是刚刚逃脱了追杀的狼狈，可他是心怀大志，壮志昂扬的。甚至，就是因为他被追杀得那么惨，他才更加认定了自己的价值——不遭人嫉是庸才，蔡国邢国都花了如此大的价值要取他性命，不让他去首阳关，正是因为他值得！

可是，两年了，一开始刘将军还有些特意的亲近，最近却只剩下带有敬而远之的客气了。

赵王自己想想，倒是明白刘将军这变化怎么来的。

他刚来时候，首阳关太苦了，是真活不下去了的那种。那给他接风外加压惊的酒宴，怕都是勒紧了裤腰带办的。可是现在，首阳关还是苦，但是！能活下去了。

之前，他们想要找一个靠山，即便这个靠山自己都不太立得住，但对于首阳关这群边军来说，那也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不过，这些边军是真的所求不多，现在他们能活了，他这根稻草就立刻变得烫手起来，刘将军自然是能怎么躲就怎么躲了。

京城的压迫和迫害竟然成了他的生路，士卒太老实太抗压，却让他没了出头之日，也是可笑了。

赵王很怕，怕自己一天天的被磨平了棱角，甘于现在的平淡，然后……然后他这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没人记得他，没人知道他！

第292章

赵王在惶恐中甚至开始嫉恨郝汶, 至少郝汶能厚着脸皮以报答救命之恩为由，拜顾辞久为师父, 有那么一天就能跟着上阵杀敌, 即便也是杂草一般无人知，但至少也壮烈过，他的生命并非平淡而终。

“师父……我来了~”可让赵王以为追寻人生中的波澜壮阔去了的郝汶, 其实在到了顾辞久家里的时候，从头到脚都写着弱小、可怜又无助，还有求放过。

顾辞久现在是长得更高大了，已经冲破了一米九向着两米的巨型身高稳步迈进，毕竟他今年才二十, 男孩子二十四五有时候还会长个头。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也没有长歪, 宽肩、窄腰、大长腿, 胳膊和大腿上的肌肉充盈却不夸张，肌肉和身材比例都是极好的，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傻大个，正相反, 要是站远处看，只会觉得他身姿修长矫健，只有站近了看……才会意识到他是多大的一坨。

_(:з」∠)_反正郝汶的大腿是有点发抖的，明明他师父还是依旧带着婴儿肥的娃娃脸呢, 尤其现在还是坐着喝茶，并没要把他怎么着, 可他还是对视一眼就心惊胆战的。这充分说明了，世界上还是有杀气这个东西的。

“来了？过来，让我试试你的功课。”

“TAT师父，求手下留情。”

“嗯，会的。”

“多谢，师……哈！”郝汶来了个偷袭，顾辞久现在的右手可是端着茶碗呢，但事实证明，顾辞久打他……一只手足以。

“啪！”顾辞久的左手拍在了郝汶的小臂上，只是拍而已，郝汶就半身发麻不得已小退半步，他咬着牙出第二拳，顾辞久已经端着茶碗站了起来，捏住他的拳头，向后一拽！脚底下一绊！

郝汶就以身作则的演示了，啥叫屁股向上狗吃屎。

“起来。再来。”顾辞久喝了一口茶水，说。

“TAT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