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能料到他现在的丈夫,他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他以为的同样被赶鸭子上架的沈巍沈教授,居然在那段他自己已经毫无印象的童年中就已经和自己相识,而且同他关系匪浅。
但又是为什么沈巍选择向他隐瞒事实,从第一面开始就说他们之前并没有见过?
就算小孩子的友谊单薄又脆弱,但是既然他们曾经朝夕相处过整整两年,必然彼此都很熟悉,不至于十多年后重逢出现见面不相识的情况。沈巍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会犯这种错误吗?
赵云澜躺在病床上,冰凉的葡萄塘滴灌进他的血管,能量被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大脑。轻微中暑的后遗症差不多已经消退,机警聪颖的赵处长终于开始思考,思考这些日子以来沈巍身上那些没被他注意过的疑点。
沈巍对他的小习惯了如指掌,并且轻而易举的就融入了赵云澜的生活。按理说两个陌生人突然开始同居总会起一些摩擦或者冲突。可是沈巍没有,他的所有习惯似乎都和赵云澜完美契合,而赵云澜对于一个突然进入他家的大活人居然没有生出半分的排斥,甚至还隐隐约约觉得很舒适。
这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但大概是因为沈巍润物细无声的侵蚀以及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赵云澜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去深思那些显而易见的违和感,以至于到今天才开始产生怀疑。
“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程梁帮他拔掉针头,低下头看着神色莫名有些严肃的赵云澜,问道。他的这两个老同学外貌都十分出众,也不知道强强联合生下来的孩子会长着一张怎样逆天的好看脸蛋。
赵云澜直视着天花板,程大夫圆润的下巴占据了他大半个视野:“凑合过呗, 还能离咋的。”这小子虽然给人感觉毛毛躁躁的,但是心地不坏,和他相处让赵云澜感觉很轻松,当然更重要的是傻小子不聪明,好套话。
“那就还不错啦。”程梁是个天真快乐的小胖子,见到童年玩伴的生活很好,于是也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咱们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
赵云澜从病床上爬起来,录入了程梁的手机号码。他躺了一下午,躺的骨头都要酥了,一站起来先前后左右舒展一下颈椎,一边同热情过头的程大夫聊天,一心二用地思考着。
他溺水的经历有心思就可以问出来,但是记忆缺失混乱的事情只有赵家父母知道。如果沈巍觉得他态度冷漠的过了头,根本不像是对待童年密友的样子,明明就可以直接去问个为什么,而不是一直忍耐。更何况凭借沈巍大学教授的头脑,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赵云澜的不对劲?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为什么他什么都不问?是他的性格太过于逆来顺受还是他另有想法?
疑问就像是被大庆糟蹋过的毛线球,越来越多,越来越混乱,赵云澜实在想不明白,索性放空大脑,跟程梁挥手道别。
现在才下午六点,距离跟领导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他修整一番然后糊弄老狐狸的了。与之相比更重要的是他回家之后该怎么跟沈巍摊牌。
日头开始西斜,橙色的阳光轻飘飄地落在街头巷尾,医院的大厅里依旧人声鼎沸,偶尔还会有几嗓子辨识度很高的争执。赵云澜避开人群向外走去,与他擦肩而过的有垂垂老矣的妇人,也有天真无邪的孩童。
在这里可以看尽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苦衷和烦恼,但最后其中的大部分也只能依靠自己走出来,又或者陷进去,然后万劫不复。
赵云澜倚着行道树,看着自己已经有些明显鼓起的肚子,伸出手摸了摸。掌心下的触感柔软温热,和他血脉相连的小东西正在努力长大。
他想给发短信直截了当的询问沈巍真相,但是删删改改编辑了很多遍之后还是放弃了,最后只发了一条“晚上和领导吃饭,不回家了”。刚刚收到发送成功的提示,沈巍居然打来了电话。
沈巍的声音很好听,说话的时候语调平缓,如同流水潺潺清风过岗,听着说不出来的舒适,是一种非常符合沈巍这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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