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是我们祁家媳妇儿人手一只的玉镯子,你带上它,就不要轻易摘下了。今后若是有空,可以过来这边找你两个嫂嫂聊天喝茶,你们都是好孩子,相处起来应该说的上话。”
陆冬芙乖巧的应下,见祁钟钰向她伸出手,她垂下眼握着他的手站起身来。
她此次也带来了新娘子给诸位家人的礼物,只不过她身上没多少银两,所以大多是自己制作的绣活,并不多么珍贵。
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包袱,将自己亲手缝制的帕子送给了家中女眷,嘴皮子利索的祁家二嫂看着帕子上的绣样,哟了一声说:“钟钰媳妇儿这绣活可真不赖,一点不比汜原县的绣娘手艺差,这花样也正和我的心意,那就多谢啦,以后有空记得常来找我聊天。”
她表达了善意,陆冬芙含笑应下,又将自己缝制的荷包送给了小孩子们,荷包里面装着糖果和铜板,并不算值钱,可对小孩子来说却也不差了。
友善的请安过后,家里的年轻一辈就各自散去,他们有事要做,之前为了准备婚事耽误了几天,今日请安过后就没他们什么事,便纷纷离去做自己的事情。
祁长乐看向祁钟钰,说:“等年底开祠堂祭祖的时候,再将你媳妇儿的名字记在族谱上,这可是大事,绝对不能疏忽轻视。”
祁钟钰点点头,听祁长乐继续道:“既然你要搬回山上去,那院子也不能修的太简陋,需得多请些人盖个结实耐用的,只是如今时间不凑巧,刚好赶上农忙,村子里的青壮男都忙着地里的农活,所以抽不出人手来,那就只能去县城里雇人,那些人的工钱就比村民多出些许,性子也不稳妥……”
他皱眉沉吟,其实钱不是问题,毕竟他手头上积蓄还有不少,真正麻烦的是从县城里雇来的人手。
如今大齐国不比当年,虽然表面上看去繁华依旧,可最近十来年连年灾害频发,汜原县这个南方县城,也多了许多来自北方的流民,他们是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逃荒来此的,原本应该由朝廷出面安置,亦或者是送返回乡。
可当今圣上年过七旬,早已不复当年英明睿智,近些年来更是宠爱安贵妃,都不怎么上早朝了,即便是傅丞相,一个月里也难得见到圣上几面,整个皇宫任由大太监周祥只手遮天,眼看着颓势一日比一日明显,几个正值壮年的皇子也坐不住了,手下小动作频繁,连带着整个官场都不太平。
上行下效,上面的人神仙打架,下面的人便胃口大开,贪腐之事屡见不鲜,根本无法抑制。
所以黎明百姓们就遭了殃,日子过得很是凄苦,也就是淮南道占据地理位置之便,才能依旧安稳太平,其他地方早就水深火热,前两年,河南道甚至有人揭竿而起,好在及时被朝廷派兵马压制,才没有闹得举国大乱。
哎,祁长乐越想越不安,他在汜原县教书多年,门下学子不胜其数,光是在京城里为官的学子就有十数人,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没有与自己这个夫子断了联系,从他们寄来的信七拼八凑,祁长乐就意识到如今世情不太.安稳,就像是即将点燃的火.药桶,不知何时就要彻底爆发。
到时候……
“二叔?钱不是问题,至于雇佣的人,我也有办法管理妥当。”
祁钟钰出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祁长乐回过神来,想到汜原县那些无根的流民,说:“我知道你的本事,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吧,我叫你二哥去找些人来,他常年待在汜原县做生意,认识的人想必更为稳妥些,我们一次多雇些人,早些将院子盖好,也免得夜长梦多。”
祁钟钰应了声,祁家老二祁安业是个厉害的商人,有他出面事情就解决了一半,至于盖房子的银子,祁钟钰打算今天就上山去打个猎物,上次走到深山去打了只老虎,这次就换个物种,打只黑熊吧。
她武功深厚,极为危险的深山,对于她来说跟普通村落没什么两样,那山里的野物众多,随她任取任拿,只要记着不要涸泽而渔焚林而猎即可。
院子的事情解决后,她和陆冬芙在二叔这里吃过午饭,便提出要回去歇息了。
祁长乐倒是理解他们新婚夫妻,更乐意看到他们如胶似漆,便摆手让他们离开了。
陆冬芙回到隔壁的院子里,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祁钟钰道:“下午没什么事,你就躺床上小憩一会儿,刚好我要上山去打猎,估计一天两才能回来,你今晚上就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自己随意做点,或者去隔壁找二叔他们蹭饭都行。”
陆冬芙没在意蹭饭的话,而是一脸担忧的问道:“你要去山上?”
祁钟钰笑着道:“我本就是猎户,在山上反而更加随意自在,等三朝回门之后,院子就要盖起来了,我总要提前准备好给短工的银子。”
陆冬芙揪着衣摆,盖房子也要不少银子,她嫁过来已经花了不少,也该努力分担家庭开销。
所以在她目送祁钟钰走远后,便回房找出了针线和布料,这是她上次做荷包时剩下的,倒是能缝制几张更加精致的手帕,到时候拿去汜原县卖了,应该够几天的开销。
夫妻二人刚成亲就分别行动,为了之后的生活努力,陆冬芙头一次斗志满满,连绣活的风格都有所改善,变得端庄大气了几分。
她低头认真做绣活,等抬头时,天色都黯淡下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绣了一个下午。
她揉着酸痛的脖子和眼睛,肚子也饿的咕咕叫,正准备放下绣了五分之一的绣活去厨房做饭,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就闯进院子,一边快跑一边大声喊道:“表婶在吗?我奶奶叫你喊你过去吃饭。”
陆冬芙快步走过去,认出他是祁家老大的小儿子,是个顽皮好动的小子,她笑着道:“我在这儿,多谢你过来跑一趟,不过劳烦你回去跟二婶说一声,就说我在家做好了饭菜就不过去了,等明日中午再上门叨扰。”
男孩儿皱了皱鼻子,没嗅到饭菜味,却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又跑回去吃饭。
陆冬芙挽起袖子,去厨房烧水简单煮了个蛋花汤,吃过饭后,烧水洗了澡,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休息。
她今晚是一个人睡,可奇怪的是,明明应该习惯了一个人,可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怀念祁钟钰那具异常冰冷的身体。
院子里很安静,她都能听到屋外的虫鸣声,这空落落的院子,今晚只有她一个人。
她突然觉得这屋子大的可怕,她知道岳河村民风淳朴,虽然达不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却也不会有闲杂人等敢闯入农户家里,更何况隔壁便是村长一家子,更没有宵小之辈上门打扰。
可她心里就是觉得怕,更确切的说是不安定,她咬着嘴唇,心想:熬过这一晚就好了,兴许明日祁钟钰就回来了。
她想待在相公身边。
都怪这屋子盖的太大,才让她如此依恋相公,等祁钟钰从山里回来,一定要告诉他让他修个小点的院子。
可院子太小,将来若是生了孩子,大约就不够住了,陆冬芙认真的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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