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说出“嘴角有疤”的时候,李逾白的呼吸几乎停了一拍。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走出绿川酒吧,坐进贺濂的车里。贺濂没直接启动,而是把天窗打开,露出一小片被树叶遮挡的夜空。
贺濂说:“我们想的是同一个人吗?”
李逾白笃定地点点头:“楚寻常,是他。”
贺濂咬了咬牙:“我就知道,之前曝光队长恋情的,会不会也是他?套路跟这次一模一样,就是想利用舆论把FALL拉垮——”
“他不是挂靠烁天么,估计还想把TSU带到巅峰吧。”李逾白望着那片黑蓝的天空,“我们挡了TSU的路,一次,两次。裴勉,小江,我……”
“傻/逼。”贺濂骂了一句。
李逾白却笑了:“别人当着你的面跟我表白,你不生气就算了,想的居然是这个?我家小濂简直该得本年度最敬业奖。”
贺濂噘嘴:“你不是当场就给拒绝了嘛,没我事儿。”
李逾白故意逗他:“我要是反应慢一点是不是就该送命题现场了?”
“那必须的!”贺濂抓过他的脖子往低了按,恶狠狠地一亲李逾白嘴唇,接着启动车子,后知后觉地惊叫,“卧槽,刚才要是被拍到了怎么办?!”
“退出娱乐圈。”李逾白笑得很贼,“这两天正巧考研报名呢。”
“想都别想,你要火,跟我一起。”贺濂说。
他笑了一会儿,感觉那股平静的确抚慰了自己。可能还是因为贺濂,他还没想到解决方案的时候,贺濂就提出来了,把他抓到四川东路的酒吧,遥望蓝鲸体育馆顶棚。换做自己决定,李逾白可能永远不会想来。
潜意识里,他逃避着这一切,贝斯手所言“喜欢”他也不是毫无察觉。悉数种种加在一起,李逾白很难面对曾经了。
是贺濂逼迫他去喝以前喜欢的酒,听到那句话。
然后他面对了才发现,熟悉的环境,旧友的告白,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以启齿,也没有让他动摇分毫。
“我还是想问一句啊……”贺濂说话时音节黏在一起,似乎就能显得不小气,“那个小溪,你们以前关系很好么?还有阿辉又是谁?”
“还说无所谓呢?”李逾白挑起眉看他。
贺濂盯着柏油路的白线,吹了声口哨。
“阿辉是乐队主唱,以前,我老和他们混在一起。学校里大家都想着绩点、讲座、科研论文和奖学金之类的,家里爸妈更喜欢李山青也不在乎我学得怎么样,自己孤零零的,就想找点存在感。”李逾白往后仰,手指把安全带扯来扯去。
“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吗。”贺濂松开一只手掐李逾白的脸。
李逾白让他专心开车:“人嘛,社会动物,我从小就这么觉得,如果没有谁让我有这个存在感,会非常焦虑——被星探找到签了光华的时候,一方面觉得应该找点事做让自己忙起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缓解这种焦虑。”
贺濂轻声说:“什么焦虑……我知道你喜欢唱歌。那天看见你,就像光一样,沉在旋律中间……两周年那首歌,特别好听。”
李逾白说:“之前唱得不好,想给你再听一次。”
“这样吗?”贺濂的侧脸被透过车窗的路灯光芒笼上一层朦胧的橘色,“但在我心里,酒吧那次是很好很好的。”
李逾白转过脸去,盯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不作声。
他不肯让贺濂看见表情异样的变化,用力地憋回鼻腔中那点酸楚的腥味。
然后贺濂不再提其他了,他安静地开车。
从酒吧出来已经很晚,再回去还要半个多小时,夜里的高架上车流变少,只有灯和两边居民楼里的光,汇聚成天空中的河流,他们在河流与道路的交汇处行驶,像两尾相濡以沫的鱼。
开进小区,刷过门禁,一直驶入了地下车库。贺濂帮李逾白解开安全带,以为睡着了,就推他一把,喊:“到家啦。”
“我想……”李逾白说着,要打开车门,“明天或者后天,找陈哥帮忙开个记者会吧。小溪的录音可能用不上了,不好意思啊。”
“或许他们就想你开记者会,口碑一落千丈呢?”贺濂问,“你担不担心楚寻常有后手,不在一个公司,他会肆无忌惮。”
李逾白弹了下他的额头:“小濂不会让我糊透地心的,对不对?”
贺濂笑着摇摇头,和他一起下车。
两个人直到进了直梯,他才抓住李逾白的手,亲亲他的眼睛,说的话好像几个月前的台词:“那你要相信我。”
“嗯。”李逾白点头。
“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白哥。”贺濂点他的心口,“你只用爱我就可以了。”
叮咚,电梯抵达指定楼层,李逾白推着他出去,两手放在贺濂的肩膀,笑骂一句小兔崽子还挺会夸海口,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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