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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刺激着云月君缩了一下身体。

灵均看到那伤口立刻止血，这才松了口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可是无数话到了嘴巴又突然不知道如何起头了。沉默了半晌，他只轻轻道：“我走了。”

云月君几乎立刻提出力气抓住了灵均的胳膊。

他猩红着眼睛瞪着他，赌气道：“你都跑了两次了，事不过三，你今日若是再走，我再也不会去追你。”

傲娇的魔头。

灵均看着他，摇摇头：“不用追我了，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想起程季说的定魂锥的事情，他不想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刺杀这男人的刽子手，所以干脆这时候把话说绝了，免得日后这男人对他心慈手软。

云月君听到他的话，眼底暗了一下。他吼道：“放屁，你是本王的人，你跟本王拜过堂，有过夫妻之实，本王不说休你，你就不能随随便便跟本王撇清关系。”

灵均忍着胸口溢出来的难受。

他看着云月君，道：“亏你还是堂堂魔界的战神，这种人间的把戏你也信？再说了，就现在的你，根本就留不住我，你已经自身难保了，宋元辰。”

后面半句话，他努力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出来。果不其然，最是傲娇自负的魔头听到这话，立刻咬牙切齿道：“敖灵均！”

灵均把眼睛一闭，道：“别瞎喊瞎叫了，你听听自己的嗓子都成什么样子，留着点力气逃命吧。”

云月君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灵均。分明刚才这个人还对自己一脸担心，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以前没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所以也不在意他什么态度，可如今他已经不可救药爱上他，他甚至可以为他去死，怎么能够接受他用这样的态度面对自己。他一下就慌了。

他收紧捏着灵均胳膊的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史无前例的柔弱：“你说谎，你看着我，敖灵均，你是因为你爹地他们有危险，你得回去才这样说的是不是，你就是在故意气我，你知道可以用什么方法惹怒我，不准你给我玩这种小把戏！”

灵均暗自拽紧拳头。

他见识过杀人如麻的云月君，不可一世的云月君，逍遥自在的云月君，甚至是温柔似水的云月君，但何曾见过这般不顾自我尊严，低声下气的云月君？

他觉得自己快要缴械投降了。

但是他不能。

他几乎把牙齿咬出血。

良久，他终于低下头看向宋元辰。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没有足够平静，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破绽。他说：“别傻。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对我做的那些？我是堂堂龙族之子，何曾受过那种侮辱？你来救我，我很感谢你，秉着江湖义气，我关心一下你也是应该的。”

“我刚才怕宋元辰对你做什么也是因为你救了我，现在看来，他不会杀你，也不会杀我。我跟他走，可以回到妖族，这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看在你为了救我受伤的份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那些事情就一笔勾销。以后，咱们一个天一个地，两清。”

说完，灵均起身要走，胳膊却被那个人死死拽住。

云月君红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问：“你……有喜欢过我吗？”

一个问题，两个人都愣住。

问出这个问题后，云月君自己都有些没底了。就像对方说的，他对对方做的大多数事情只有伤害，他们甚至在一起的时间都只有短短几个月。他拿让对方喜欢他？凭什么呢，这张脸？他再看看灵均身后的宋元辰……

灵均一下子注意到云月君的眼神。这时候，他终于说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对了，我最近对你好一点，是因为我恢复了记忆，我把你当成了宋元辰，你不知道吧，我跟他是同桌，从小就喜欢他。说白了，你不过是一抹残魂，连当他的替身都不配。你若是想要活命，就乖乖的，有多远躲多远。”

灵均看到云月君一下子黯淡下去的眼睛，感觉自己胸口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他不忍再看，用尽全力挣脱开云月君的手。

云月君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灵均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手指一松，他用撕破喉咙的声音叫到：“别走！”

他挣着胳膊，努力向着灵均的方向抓了几下，道，“别走，算我求你。”

灵均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句怒吼下抖动了一下。他拼了命告诉自己不能心慈手软，深吸了一口气，他迈步走到宋元辰身边，道：“走吧。”

宋元辰因为灵均刚才说打小喜欢自己，眼神有些复杂。又看他满面泪光，以及他身后红着眼睛一脸绝望的云月君，不知为何，心中有点发堵。

他没说一句话，转身带着灵均离开。

云月君眼看着灵均要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在地上爬了起来。

他踉跄往前冲了几步远，又重新摔回地上。他拼了命地叫到：“别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