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下口水,白暮雨乖乖待在水里,默默把头低下,只留下半个脑袋露在外面,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谁”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白暮雨被这一声吓得倒灌进一口水。
“谁……你是谁?”惊慌地四处查看,可就是看不到人影。
那声音静默了一会,再次嘶哑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人还是鬼”白暮雨颤声道,自从进了净灵门,他连一个鬼影都没碰到过,老是跟着他的那只鬼大爷也不见了踪影,这么久没见鬼,白暮雨都差点忘了自己的体质有多招鬼了。
幸运的事与他无关,不幸的事他却能样样中的。
“……”黑暗中一阵沉默,这次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鬼”语气悲凉。
白暮雨忽地一阵心酸,那人语气中的哀伤传达到他胸中,只有经历过痛苦,才能感同身受别人的不幸。
这个人和他一样!若不是经历过苦难,哪会这么凄凉。
白暮雨试着朝声源靠近,趴在水潭边道:“我叫白暮雨……前辈好”,这里可是净灵门,用他的脑袋瓜冷静下来想一想,鬼怪什么的,怎么可能有。所以,除了是净灵门的前辈还会有谁,反正叫前辈肯定没错,这里的人少说都要多活他几十年。
“前辈……”慢慢咀嚼这几个字,那人在黑暗中淡淡道:“你是净灵门的弟子。”
“……”这次换白暮雨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净灵门的弟子,若算是,他又怎么会被逼到这里。而且他刚才对天发过誓了,如果这次能活着,他就离开净灵门,再也不奢求什么了。
“我不是净灵门的弟子”白暮雨黯声道。
过了一会,那人又道:“你来这里有何事?”
“……”白暮雨纠结了,这要他怎么说,这人肯定是净灵门的前辈吧,要他说自己被净灵门的人追杀才会到这里,这人会信吗,就算信了,被他以为是图谋不轨的小人怎么办。而且他都说自己不是净灵门的弟子了,再把种种缘由说清楚不是自打耳光吗。最重要的一条,他不知道这位前辈会因为他的暗属性做出什么事来,像张师伯还好,风师父那样不理不睬也挺好,就怕跟刚刚那个疯子一样要他的命。
思考再思考,白暮雨瞎说自己是来净灵门看亲戚的,会掉进水里也是因为贪玩不小心,而后编完谎话,心脏忽上忽下等着前辈的回应。
“这样啊……”黑暗中,那人没再多说什么,白暮雨等了又等,没有任何回音。
“前辈……前辈……”白暮雨喊了几声,不闻应答,他有点着急了。莫不是前辈有什么不测才不能出来示人,以前在茶楼角落里偷偷听故事的时候,有讲到高人遇害,然后闭关养伤什么的,听上去都是很严重的事,这位前辈难道也是身受重伤?
“前辈,你是不是受伤了,有什么不便吗?”白暮雨走出水潭,摸索着向着声源前进,洞窟内太黑,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手被石子扎的深疼,白暮雨站起来继续前进。
如果是以往,他才不会这样主动接近别人,可是这位前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他觉得不能不管,也许是那种感同身受的悲凉击打着他的心门。
来来往往遇见许多人,从来都是他一个人苦闷,一个人默默舔舐伤口,其他人的酸甜苦辣全都与他无关,没有人能理解他,他也无法走进别人。但这位前辈不一样,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从来没有人让他感到过这种悲凉意味,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吸引着他,让他无法不接近。
脑袋不知何时眩晕起来,白暮雨一个不稳,又摔了一跤,身子歪斜倒下,脑袋磕在一件物体上,右手不知道按在了什么地方,脚下踉跄打滑,白暮雨双腿虚浮,一点力都使不上来,刚才在水里还好好的,怎么一出来感觉就跟要废了一样,到底是累坏了。
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下,白暮雨靠着那点力道,支撑着不倒下。脑袋靠着的东西硬邦邦的,非常不舒服。稍缓,白暮雨感觉有微弱的气息喷扶在颊边,一愣,明白过来是那位前辈的肩膀,白暮雨慌张抬起头,手下的力道撑得愈发用力。
“嗯哼”一声低哼传来,听上去非常不舒服。
“前辈你没事吧”白暮雨焦急地探出手,想要确定对方的情况。手掌凑到对方脸上,虽然这样做有点失礼,白暮雨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确定一下前辈的情况,毕竟现在这里就他一个人,能帮前辈的只有他。
“……没事”嘶哑地声音在耳畔响起,呼吸稍微变得急促了些。
白暮雨这下更担心了,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声音情况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他刚才是不是碰到了前辈的伤口,让他伤的更重了。前辈大度不跟他计较,他可不能不知轻重,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前辈对不起,我刚才是不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了,前辈你这里有火吗,要我帮你看看吗”白暮雨再次探手摸向自己刚才碰到的地方,不知道是哪里,严不严重。
“无事!”燕翎风连忙伸手阻止白暮雨,而后忽地一顿,他,能动了!
☆、你还敢来!
白暮雨的手停在半空,前辈刚才的语气明显急促地带着些恼意,知道自己可能又惹人不高兴了,白暮雨黯然后退,乖乖站到一旁。不过他身上虚的厉害,这会儿感觉晕的又有点重了。
白暮雨晃了晃脑袋道:“前辈,你这里是不是闷得慌,我感觉有点晕。”
燕翎风循着声音看向白暮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于他而言,有光无光都是一样的,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他的耳力。
心跳声稳稳当当从少年的体内传来,没有一丝谎言的波澜,但是若不是因为轻信他人,他又怎会沦落到如今这地步,燕翎风不痛不痒道:“是吗?”,这山洞唯一的生门只有水潭,这人是假装还是真傻,还不能下定论。
白暮雨两腿发软,连站着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扑通一声,白暮雨双膝跪地,朝着燕翎风行了一个大礼,脑袋不听使唤朝前栽倒,幸好磕在了一个软硬适中的地方,要不然这一磕非磕出血来。
燕翎风脑门青筋暴起,但是他还是非常有涵养的不吭一声,嫌弃地把白暮雨靠在他腿间的脑袋拨到一边,让他顺势滚到地上去。
一次,可能是意外,可能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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