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楚子航平静地说道,“每次见面就跟我唠叨军队生活怎么奔波无聊,说跟着我继父做生意就很好,打死也别参军。”
“叔叔高瞻远瞩。”路明非恍惚忆起了自己的父母,颇有感触地说道,“我爸妈倒是很希望我继承他们的衣钵去学考古。”
楚子航回想了一下路明非的专业——很好,模型精算班,和考古学不止相差十万八千里,中间还隔了好几个世纪。
“后来有一天,我爸爸的战友找上门来。那时候他已经和我妈妈离婚了。穿戎装的军人站在别墅外面,被家政阿姨拦着,说:‘我们这里没有叫楚子航的人’。”
“等等等等,”路明非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叫楚子航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有些惊恐,“你到底是谁……”
楚子航无奈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之前随过继父姓,叫鹿芒。家政阿姨当然不知道。幸好当时我在家,才没闹笑话。”
他顿了顿,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极力用平缓的语气叙述那桩令他至今都耿耿于怀的事情:“他们说,我爸爸执行机密失踪了。多方搜救无果,只能报了阵亡。我是爸爸生死状上写的抚恤金受益人。然后一箱钞票就交到了我手上……”
许是夜深了,楚子航一贯波澜不惊的声音里渗入了丝丝凉意和微不可察的哀恸,坚毅难摧的心志竟罕见地动摇了些许。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能一口气回忆完当时的情景,不过已经学会很好地掩藏从语气中溢出的悲伤。当路明非握住他手时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彻骨的寒意从未有一刻真正远去,早已侵入人的四肢百骸,与绝望的回忆如影随形。
“不记得有多少了,一直存在保险柜里。只是还挺沉的,应该要比骨灰盒更重一点吧。”楚子航深吸一口气说道。在度过最难一关后,接下来的叙述就没那么艰难,“我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任务,他们只说是绝密,唯有大校军衔及以上才有资格查看。”
“所以你毕业后就入伍了吗?”
“是。”楚子航说,“我不想连我爸爸的死因是什么都不知道。”
后面的事路明非隐隐约约都知道了。大约是大学毕业后,楚子航改回本名参军入伍,拼命立下军功提升军衔,离揭开父亲死亡的真相只差一步之遥。这的确是个好理由,如果自己说是为了干掉德尔塔文明给爹妈报仇,是不是能提升到和楚子航一样的层次?
可惜他编不出话了,莫名地很想自己的妈妈。有时候虽然活得糊里糊涂,但该知晓的事情却桩桩明朗。
你以为是自己主动与命运抗争,殊不知你反抗的过程都是命运早为你规划好的路线。只不过连想要挣扎的事情都没有,就真的很悲哀了吧。
路明非扭头看了一眼监视器,机械臂对于内部电路的检查已经终结,页面上呈现了最终的数据结果。
“怎么了?”
“有点奇怪。但暂时找不出毛病。所有数据看起来都是正常的,可是凑在一起就是不对,波动常数问题很大。”
楚子航点了点头:“那你今晚要回总部吗?”这里显然不是一个研究问题的好地方。
“先原地待命呗。等警报解除再说。”路明非掏出随身的笔记本记下了几个异常的数字。头顶的白灯猛地一跳,生生炸裂开。多亏楚子航眼疾手快才将他从锋利的碎片中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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