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拿筷子，陆惊锋与他错身，迅速把饺子端起来，许深敏捷地接过，到锅边下饺子。
许父看着这两人娴熟默契的模样，就知道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又出去了。
他穿过客厅，去打开卧室门，看着忐忑偷听着的许母，道：“秀杰，你别担心了，去躺着吧。”
许母不安道：“他俩怎么样？”
许父苦笑道：“他俩好得很。惊锋刚跟我说，他俩六年前就去国外偷偷结婚了，我听了，觉得很放心。”
许母松了口气：“你都说放心，我就知道错不了了。惊锋也是个努力上进的好孩子，既然他爸妈不管他，以后他就是咱家的孩子了。他俩在一块儿，我看着……倒还挺般配的。”
许父道：“那我去说，让他俩以后都一起回来过年。”
许母说好，然后又说自己就不去客厅看他们，年轻人不自在，吃饭再叫她就行，然后回去休息了。许父虚掩上房门，却也没过去，而是隔着走廊和客厅悄悄看着厨房里那两个人。
陆惊锋似乎怕许深烫到手，一直把他小心翼翼护在身后，自己去查看锅里的饺子。许深双手都拿着东西，凑了脸过去，陆惊锋就伸手给他擦脸上的面粉。
许父越看越觉得许母说的对，还真挺般配的……
……
饺子煮好后，陆惊锋和许深来把许母接到餐桌前，一家人真正意义上坐在一起，吃起了年夜饭。
许母笑道：“早知道你们回来呀，我至少起来炖条鱼，小锋爱吃鱼呀。”
陆惊锋赶紧道：“阿姨您还是需要多注意休息，鱼以后还有机会再吃的。明年手术成功，您想做什么菜就做什么菜，我都爱吃！”
许母笑吟吟的，看看陆惊锋，又看看许深，直把两人的脸都看红了，才道：“老许都跟我说了，还叫阿姨？”
陆惊锋的耳朵红得快滴血了：“呃，那个，妈……”
“哎！”许母高高兴兴地给他夹了个饺子。
许父咳一声，也看过来。
陆惊锋忙给他倒酒：“爸！”
“哎！”许父应了，脸上还佯装严肃，眼里的高兴却挡都挡不住。
许母笑道：“好，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对，其实六年前就是一家人了。你俩也是的，瞒我们这么久。”
许深讪笑道：“各方面条件都不允许……而且您身体不好，我怕刺激到您。”
许母叹气，想了半天，才放下筷子道：“如果在那件事之前，我还真不一定能接受。这件事我连老许都没说……小深，你还记不记得6号床的你蒋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我太难了。我写到现在。还有一章，发完我就去睡了qwq
第二十五章
许深愣了一下，道：“我记得，她给过我一个橘子。”
许母道：“她儿子，也是。”
许深没说话，跟陆惊锋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许母的眼睛里居然已经有了亮晶晶的泪点，道：“那次看到也是个好孩子，看起来比你还小。他跪在蒋红……就是你蒋阿姨的病床前哭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心都碎了，可蒋红就是铁石心肠不肯松口。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也没法问，就看着那孩子……额头都嗑出血了，满脸的眼泪啊。”
许深试探着问道：“后来呢？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母道：“没有什么后来了，那天那孩子说是要，给他男朋友接出来，蒋红不同意，说什么也要给他们拆开，不让他接。后来突然有一天蒋红就疯了，那孩子也跳楼死了。”
许深乍一听到这，吓得筷子都掉了，他看了陆惊锋一眼，发现陆惊锋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许母叹口气，继续道：“你们没听明白吧，我最开始也奇怪呢，觉得不应该啊。后来蒋红要转院，她家人来了，我们才知道，那天跪着的不是她儿子，她儿子被她送进一个不太正规的治疗戒断中心了，跪着的是她儿子的男朋友。那个小伙子是求蒋红把她儿子接出来，可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后来她儿子死在治疗中心里头，那个小伙子啊，就跳楼了，蒋红也疯了。”
许父也听得一脸震惊，他不安地摸摸许母的手，道：“这事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许母道：“三四年前吧，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半年都没回过神来啊。那次之后，我就想，什么都不重要了，活着就行了……只要能活着，怎么都行。”
许深沉默了一会儿，在餐桌底下握紧了陆惊锋伸过来的手。
许母道：“所以，小深小锋，你俩的事，妈不会反对。只要你们过得好，妈怎么都行。”
许父叹口气，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秀杰说的这事我都不知道。小深，我跟秀杰也没别的要求，惊锋待你好，你也要待他好。那些名啊利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健健康康的，每年都能像现在一样一起过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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