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全闭上双眼,两行浊泪从脸颊滴落,缓缓开口,“二十年前,我儿李正义与江远茂那斯一同去大同省赶考,两人都考上秀才,可江远茂考得太好,得了个廪生的名头,在大同省才名远播,我儿却是个普通的秀才,有好事者忍不住拿江远茂与我儿子相较。”
“我儿虽然比不得江远茂,但心气也高,自然是受不得这等侮辱,去找江远茂,希望他能够为我儿说几句好话,这件事情也就此作罢,谁知江远茂开口答应得好好的,随后便闭口不言,我儿回来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一年后便归了西天,你说我该不该恨。”
李三全此刻看着陈秀秀的目光,当成是恨不得把陈秀秀给生吞活剥了。
陈秀秀被他的滔天怒意所吓,一时间竟然有些畏惧,闭口不再言语。
“那也怨不得我父亲,你该恨的是那些肆意诋毁的人。”江景元挑了挑眉,却不俱李三全的目光。
“就算没有我父亲,也还会出来一个陈远茂,张远茂,难道这天地下只要比你儿子考得好之人,都要被你如此毒害一遍吗?”
江景元盛气凌人地看着李三全,心中闪过一抹愤然。
这世上总有一些怨天尤人的人,出了问题从来都不从自身找毛病,反而怪罪他人。
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偏居一隅,眼界低了,自然是看不到外面的大好河山。
自己肚量小,还怪别人。
当然这于李三全的教育也是分不开的,如今看到李三全这幅不配为人的模样,也多半知晓他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苍天还真是有眼,没想到六年后江远茂那斯也因病去世,我得知这个消息可是在铺子外面放了三天炮仗,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了结,哪知你又考上秀才,还染上风寒,药石无医,看着这样一个大好机会我能放过吗,只是可惜被你识破了。”
李三全说着说着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此刻迅速萎靡下去。
江景元心中气恼,把李三全抽筋扒皮也不解恨。
他儿子可怜,难道原身就不可怜,他要是不穿越过来,陈秀秀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江景元是如何死的。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景元气恼归气恼,好在还没有丧失理智,知道这时还是要给张县令面子的。
“请县令大人替学生做主。”江景元站起身来,对着张县令深深行了一礼。
张县令见江景元如此识趣,心中也是高兴,他有意结交江景元是一码事,江景元尊不尊重他又是一码事。
“李三全肆意篡改药剂谋害梧桐村江景元秀才未遂一事,由罪人李三全亲口称认,证据确凿,判流放三千里,并查抄济仁堂,家产没收,签字画押,此案案结。”
拿着结案书给李三全签字画押的时候,李三全却迟迟不肯按下手印。
一脸愤然的看着江景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的不敢相信,“我还是奇怪,你明明吃了我的药,今日就该归西,为何会好端端的坐在此处。”
江景元冷淡地撇了一眼李三全,冷漠说道,“你不配有资格知道。”
他就是要李三全下半辈子都带着疑惑,一想起今日之事,就会毛骨悚然,以此祭奠“江景元”的在天之灵。
虽然不能够一命还一命,但他也不会让李三全好过。
几个捕快见李三全不肯签字画押,上前按住他,帮他完成了这最后一项事宜。
了却了一桩案子,张县令只觉得一身轻松。那济仁堂在梧桐县也开了二十多年,此刻查抄家产,也能充实一下他的私库,还能于江景元交好,何乐而不为。
案子结了江景元心中也是大松一口气,他吊着还没有好的身躯前来状告,就是为了赶在李三全没有察觉之前将他缉拿归案。
走出衙门的时候,张县令还嘱咐衙役给江景元送了一个小包袱。
江景元颠了颠,听得里面几声清脆的声响,知道这是济仁堂查抄来的一点银子,心情大好。
他是知晓陈秀秀为了给他看病,借遍了亲戚,还把家中的宅子给卖了,虽然这点钱远不能还清那些欠款,好在也能解一下燃眉之急。
徐水舟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个装满银钱的小包袱,心中还是有些不解,“景元哥,你是怎么知道是李三全要加害你的。”
给江景元看病的前前后后也差不多有五六位,为何江景元偏偏就断定是李三全要害他。
徐水舟这话一问出口,陈秀秀也向江景元投来疑惑的目光。
江景元淡然一笑,“我其实在昨日就醒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屋中无人,又晕了过去。”
“哎呀,昨日我去清水江捕捞清水鱼去了,没想到竟然错过了景元哥的苏醒。”徐水舟一脸的懊恼。
陈秀秀也如徐水舟一般懊恼,昨天她回了一趟娘家去借钱,没想到却错过了儿子的苏醒。
“今天那李三全给我看病的时候,我就醒了,本想睁开眼,却听得那李三全竟然要母亲准备后事。”江景元把事情淡淡说来。
“我虽然还是病弱,精气神却好了许多,为何那李三全一口咬定我必成为将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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