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漱口。”江景元将吹凉的水杯递给徐水舟,等他漱完口,又把金银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徐水舟舌苔上的伤口处。
略带温热的手触碰到徐水舟的唇瓣,徐水舟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了,别张着嘴了,口水都要下来了。”江景元微笑着揉了揉徐水舟的头,“以后做事情可不能伤到自己,金银花含一会再吐出来,可以帮你消炎,不然你今晚都没办法吃饭。”
徐水舟一脸惊讶的捂着嘴,原来景元哥是担心自己的舌头上的伤口……
“还疼,嗯?”江景元皱了皱眉头。
“唔系……”徐水舟因为嘴里含着东西,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只能闭上嘴摇了摇头。
“那你捂嘴干嘛。”
徐水舟适应了好一会才说道,“景元哥,你刚才没有洗手。”
江景元:“……”
徐水舟回家的时候,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以至于他早就把舌头上的痛处给忘到九霄云外。
江景元再回到屋里的时候,陈秀秀和陈钰泓都安稳了下来,父女两个正在有说有笑。
“景元,你今天的事情处理得很好,但是还是有些欠缺,鲁莽了一点。”陈钰泓安稳下来,又开始说教起江景元来。
“嗯。”江景元不得不承认今天的确是鲁莽了,实在是那些族人惹得他一肚子的火气,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别说是人了。
“还有这投田的事,你做的太明目张胆了,以后别人说起你难免会说你几分市侩。”陈钰泓把一些江景元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揉碎了给江景元说清楚。
投田这种事,说道理还是钻了法律的漏洞,这只要是有功名的人,八成都干过这事,只不过有些人是图名,有些是图利。
像江远茂就是图名,这种事情传开了别人都只会赞叹,但是像江景元这样做,太过于明目张胆了,不然哪里还有今日之事。
江景元沉默了片刻,明白了过来,看来他还是太过于稚嫩了些,要是有陈钰泓这样的远见,今天这事就闹不起来。
“多谢外公指点。”江景元深深的给陈钰泓一辑。
“孺子可教。”陈钰泓见江景元迅速反应过来眼底更加赞叹,摸了摸浅留的胡须,笑呵呵问道,“景元啊,你未来可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科举之路,还是找份其他的生计。”
“继续科举。”在“江景元”的记忆中江景元看得出来,他对于功名的那种执着,他会完成他的心愿的。
而且身处这个时代,江景元太明白万般皆下品为有读书高的道理了,如果没有一个功名在身,谁都可以上来踩你两脚。
江景元可不希望下半辈子跟一群村民斗智斗勇,一旦有个更高的功名在身,这些村民谁敢这样上门来欺负啊,一个秀才还不够。
“不错。”陈钰泓更加满意了,“你能看明白是再好不过,不过可不能向以前那样死读书了,人情世故也都要学一点。”
官场如战场,一味的死读书最后功名是有了,可也保不住,只有才情和人情都到位,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加顺畅。
陈钰泓说着有叹息了一声,“可惜外公已经年迈了,记忆力也大不如从前,现在得考场又瞬息万变,不然外公也可同你一起去考。”
陈钰泓早年时候科考举人几次落败后,便一蹶不振,在家荒废了几年,等悔悟过来的时候,早就时不待他。
江景元眼睛一亮,从自己的书桌旁拿出一本账簿递给陈钰泓,“外公觉得县主薄这个位置怎样?”
原本江景元还想考察一下这个外公,因为主薄这个位置说来也不小,如果随便安排一个人上去,做不好的话,很快就会被人给拉下马,但是今天见识过陈钰泓之后,江景元觉得这个位置是在适合不过。
“主薄?”陈钰泓下意识接过账本,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县主薄不是做的好好的,外公虽然有些能力,但是也爬不到那个位置。”
说完陈钰泓这才翻阅了眼手中的账本,越看眼睛越瞪得大,颤声问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江景元和陈秀秀对视一眼,知道李三全那件事情瞒不住,便如实相告。
陈钰泓听完后气的全身发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竟然加害你,景元早就该跟外公说的。”
“孙儿也是在病榻上缠绵,觉得无趣,把从生病时候的事,仔仔细细在脑中推敲,又恰逢那李三全都不诊断就说要母亲准备后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江景元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他没有说出来。
“哼,如果不是那李三全已身死,我定要他后悔活在这世上。”在陈钰泓看来,李三全死的还是太过于轻松了一些。
“都已过去了,外公还是看看主薄这个位置如何,经过这件事孙儿也明白了,朝中有人好办事,主薄这个位置低虽然低了些,但是好在在梧桐县这个芝麻大的地方还是有不少权势的。”
既然要拉一个主薄下马,何不如再顺水推舟扶持一位自己人上马,不然再上来一位跟他作对,那就是吃力不讨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辣鸡存稿箱,明明定好了时,硬是不给我发出来,如果我不检查的话。今天估计要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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