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意啊,不满意你看看客栈外面大哭痛哭的,他们恨不得自己能够挂个吊车尾呢。”
方新立知道肖子磊每次都是擦边而过,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难受,可是对比起没有考上的,他这已经很不错了。
江景元用受伤的手给肖子磊递了药碗,“喝了药,接下来专心应付殿试。”
“你手怎么了。”
肖子磊看到江景元的手,有些疑惑。
“还不是给你煎药弄的,我们几个都是娇生惯养的,从来没有干过伺候人的事,这煎药还是头一回,磕磕烫烫的总是免不了。”
江景元本不想说话,架不住方新立的嘴太快了。
肖子磊眼睛有些微微湿润,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对他如此的上心,舌头抵着上颚,闷声闷气地对江景元道谢,“谢谢。”
“谢啥,哥哥照顾弟弟本就就是应该的。”
江景元揉了揉他的脑袋,生病过后的小孩还挺乖的。
三月中旬就到了殿试这一天,方新立一大早的又开始紧张起来,前面两轮的科举他都蒙混过关了,不知道这最后一轮还不会幸运。
检查的时候的确严格,内侍太监都恨不得把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给扒了,好在克制着没有脱人衣服,只是摸遍了全身。
方新立忍着被人吃豆腐感的厌恶感,熬过了这场检查。
魏良骏站在方新立的身侧不远处,眼神狠厉地盯着那个给方新立检查的内侍太监,如若对方不是真正的男人,他定要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殿试的题目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不难,只是大堂之上坐着天子,整个殿内的气氛压抑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
还有好些考生想要抬起头来一睹天子的真容,不过每次都只能是余光一瞄,可不敢直视。
坐在上方颇具威严的天子,倒是没有在意这些考生的小动作,反而目光直视坐在正中间的那个被顾仁怀指认为江景元的人。
他不想关注也不行,国库现在空得只剩老鼠在里面看门了,去年开年的贪腐案和年底的造反案的确是让国库丰收了一笔,可是这些钱全都拿去补贴了民生。
去年的军饷发放了些,可今年的军饷还没有着落,边疆瓦剌族和金国又不断进境骚扰边疆百姓,他有心想要开战一举歼灭可终究是有心无力,如果再不扩充军队的话,真等到人家欺负上门,离国破家亡也不远了。
好在这江景元还算是颇有计策,仅仅一年时间让国内安定许多,把这些刺头给他拔了,也好让边疆那边少了些后顾之忧。
怕得就是一旦开战,国内居然搞内讧,他死了没有关系,他的五儿子还在边疆身死未卜。
都说做君王好,可真正坐上这个位置时候才明白,这个位置坐着究竟有多累,多辛苦。
从他登基以来已经快要三十个年头了,他这三十多年从未睡过一个好觉,有处理不完的政务,有算计不完的人,有绸缪不完的事,每天顶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在龙椅上,他扪心自问他真的快乐么。
有时候他也想任性而为,也想给儿孙留下一个繁华强盛的国家的,但是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需要钱来支撑。
到迄今为止他这个皇帝已经欠了林家将近一亿两白银,仅仅只是一亿两白银就逼得他想卸磨杀驴,他迫切的希望有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袋子。
在江景元没有出现之前,他真的很想宰了林家,将他们家的金矿据为己有,但是想想全国各地的富贵钱庄,他忍住了。
一旦他这样做了,那就是真的民不聊生了。
好在江景元出现了,顾仁怀说他就是那个钱袋子,他信了,只要江景元肯给他搂钱,给他一个高官又何妨。
反正现在朝廷养的都是一群只会吃干饭的猪,等到他们彻底肥了之后,还能宰上一笔。
江景元此刻认真地答着宣纸上的题,他当然也清楚上方那道灼灼目光正落在他身上,但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时辰一到内侍太监将考卷收走,等着天子批阅,赐名次。
中进士的一共有二百多人,天子哪里看得过来,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在批阅室里说了句,“哪位是大同江景元的试卷啊。”
自然有负责的太监给天子送上答卷,天子接过看也没有看一眼卷中的答题,赞叹了一句,“好字、好字,就冲这手漂亮的字迹也该封为今年探花,诸位爱卿看如何。”
“尊陛下口谕。”
在批阅室里看答卷的众位大臣没有一个敢说不,这本就是天子的权利。
不过都在心里对这位大同来的江景元上了心,看来这位江探花以后必被重用,看看能不能拉拢一二。
唯有顾仁怀依旧摇头晃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答卷,默不作声。
到了放榜这日,有不少的京城权贵人家就等在榜下,就等着榜下捉婿。
说是权贵人家那只限于小县城来的人,对于京城的人来说他们不就跟一些真正的大官沾了点亲戚关系。
所以才会迫切的找个女婿来巩固他们在京城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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