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敛闻言,顿时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江婷婷一缩肩膀,“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呀,你这个样子本来就很像嘛!”抱怨完,立刻连蹦带跳从大巴车上跑了下去,就是仗着车快开了,秦敛没法追。
秦敛气鼓鼓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袁绦见她不高兴,便想说几句话安慰一下,然而她还没有斟酌好安慰的措辞,就见秦敛侧过身靠近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
周遭是喧嚣的吵闹声,但那句话还是钻进了袁绦的耳朵里。
她说,“胡说八道,我明明没喝过,哪来的断奶?”
“……”袁绦觉得自己前一刻居然会想安慰她,可能是脑袋被门踢了。
“其实我觉得你说得对,”她伸出一根手指,将秦敛靠过来的脑袋推开,“只要有心,在哪儿都能学习。既然如此,你也没有必要非要去星城。反正我要去培训,估计也没空陪你,不如见过外公,在那边玩两天,你就回来吧。还能跟江婷婷做个伴。”
“我错了!”秦敛连忙大喊一声,扑过来紧紧抱住她,一秒入戏,“不要赶我走!”
察觉到周围其他客人投来的视线,袁绦忍不住抬手按了一下额头,语气平静地叫她,“秦、壮、壮、同、学。”
嘿呀!居然学我的招数!
秦敛“嗖”地一下缩回去,端端正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冬令营其实还没有开始,袁绦和秦敛以前了几天过来。这样袁绦可以抽出空来,带秦敛在周围转转,陪她熟悉一下环境。
听袁绦这么说,秦敛松了一口气.虽然袁绦再三说外公非常和气,很好相处,但毕竟还是陌生人,要她单独去面对总会比较别扭。
不过真正见到之后,秦敛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跟外公江流水相处,是一件非常令人愉快的事。
这种愉快和跟秦二凤相处时的愉快不太一样,老人家并不热情,但每一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叫人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当他那双睿智的眼睛看着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能包容,叫人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信赖。
同样是搞文学的人民教师,不得不说,外公江流水的性格和气质跟爷爷袁成书简直是天差地别,慈眉善目、观之可亲,不自觉地就让人生出信赖。
不过,让秦敛觉得自在的,还是外公身上那种跟袁绦如出一辙的学霸气质。
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任何时候都沉稳、淡定、悠游自得,好像这世上并没有能够惊动他们的事。
她私底下偷偷跟袁绦说,“感觉真怪,江阿姨那种一板一眼的性子,居然是外公的孩子。你呢,又和妈妈完全不像,更像外公。”
“真要说不像,你更不像。”袁绦道。
秦敛耸了耸肩,确实,袁家和江家都没有她这种性格跳脱的存在,“所以说,还是后天环境对人的影响更大。你以后跟我去乡下爷爷家住,就知道我这性子怎么来的了。”
“我小时候也在外公家住了很久。”袁绦不由笑道。
一方面是因为袁笃行和江燕子那时还年轻,正是打拼事业的时候,心思更多花在工作上。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袁绦这个孩子,很难带。
她和一般意义上的熊孩子不一样,不哭不闹,不惹事不折腾,钻进自己的小世界里时,看起来又安静又乖,任谁见了都喜欢。可一旦她开始发挥自己的好奇心,没几个大人招架得住。
她太聪明,脑子转得快,总是不惮于去质疑一切已经存在的事物。小孩子又自然有一股天真,没有被社会约定俗成的规则沾染,问出来的问题古怪刁钻,难以解答。
就连在大学任教的袁家夫妻也没扛住,最终只能把孩子送到长辈这边来。
用江燕子的话说,外公江流水是唯一“制得住”袁绦的人。
这不是因为外公智慧超群,能解答一切袁绦提出来的问题,纯粹是因为他不摆大人的架子。
大部分家长在面对孩子的时候,总免不了有点“端着”,维持着身为家长的威严。这一点,即便是袁笃行和江燕子这种开明的家长,也不例外。
所以当自己被“小孩子的问题”诘难时,往往很难坦诚地说一句“我也不懂”,也很难耐下性子、放下手中的工作来给她解释,往往只会用蹩脚的理由敷衍过去。
外公就不一样。不会就是不会,不懂就说不懂,半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带着小小的袁绦一起去寻找问题的答案。
对当时正在接触、认知整个世界的袁绦而言,哪怕最终找不到问题的答案,但这个探索的过程里,她收获的东西就已经足够了。在袁绦的成长过程中,外公对她的影响,甚至超过了父母。
秦敛听袁绦说起这些往事,忍不住叹气。
袁绦好笑,“你又怎么了?”
“我在想,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秦敛趴在沙发上,看着她说。
也许,每一对深深相爱的情侣,都免不了会有这样的感慨吧?如果能早一点相遇,如果能参与到彼此生命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如果……能在对方的人生里涉足得深一点,更深一点……
噫,好污。
秦敛努力把脑海里的妄想驱逐出去,换了个姿势,将一个方形抱枕放在怀里,用力捏了记下,说,“小时候的你,肯定可爱到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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