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渔把帽子还给陶吾,近乎促狭地一笑。
没等她开口,陶吾会意地点点右耳尖,“我听听她说什么。”
而后转身背对车,开始施展顺风耳偷听大法。
池渔一面听讲,一面反思这算不算教坏小朋友。人都说走正道难比上青天,走岔路立入极乐国。陶小吾的悟性用在这方面,会不会是她给了坏的引导?
——“证件下来了?挺快的啊,恭喜恭喜。”
——“是哎,早一天开始早一天结束,投资人节省经费,你们也好接下个项目。”
——“灵光灵光。那行,我这儿的单子今晚结束。”
——“啊,你们已经到机场了?”
——“没问题。我跟这边沟通下,到时去机场接你们。”
——“好,那咱们晚上见。”
安兆君结束通话,拍车顶以示提醒,“走了。”
池渔和陶吾对视了眼,若无其事回车上,到沙洲停车前没主动提起合约到期。
这几天托专车司机安导,她把丝绸之路起点辐射的东部五百公里逛了遍。明里暗里办了不少事情,期间也没放松对安导的监视。
安兆君跟神秘的CZ保持三天一个电话,一天一条短信的频率,但目前为止,她并未直接或间接向CZ透露她们的详细坐标。
表面看来,安兆君只是向CZ汇报小池总仍在河西塞外游荡,间或谈生意,中间并没有异常。
但说老实话,池渔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过安兆君,认为兰皋定下的七天合约结束,安导会想方设法再续约。
即便安兆君答应另一波客户晚上去接机,她心中的计较不减反增。
思索间,沙洲城遥遥在望。
沙洲虽是名副其实的沙漠绿洲,也是相比较周遭戈壁沙漠而言,此地全年降水量稀少,蒸发量极高。城市用水依赖源自昆仑山脉的都乡河,但因处于河流下游末端,旱季浅薄的河水已显出泥沙与污染并混的浊红。
驶过桥梁,车在沙洲酒店停下,池渔若不经意道:“安导,我们是不是该说再见了?”
“是啊,我也要跟你说这事。”安兆君抬手看腕表,“按照约定咱们是到今晚九点为止。可惜凡事不凑巧,我路上接到客户电话——就是之前约好,因为某些客观因素推迟的客户——他们说今晚就到河西,我得过去接他们。”
她诚恳地说了对不起,又道:“你放心,我这边有熟悉的朋友,一会儿让他来带你们。池总需要的话,可以免费带你们到明天。如果你们还满意,后续你们自己商量。你看这样怎么样?”
解决方案不可谓不周全,但池渔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了,我们直接结算,两清。”
双方友好地在酒店道了别。
池渔去房间洗漱完,陶吾像是掐准时间点,从阳台走进来,“她去的沙洲机场。”
“知道了。”
这倒是把先前的计较打消一半,就说安兆君受人之托,没道理散得那么干脆。
沙洲机场离她们入住的酒店开车只要二十多分钟,安兆君提前这么久去机场是何缘由不得而知。
不过既然分开了,彻底甩开她并不难。
池渔从行李箱翻出一套合陶吾体型的便装,隔床丢给她,“换上。”
陶吾接了衣服,人站在原地,“要我穿?”
“嗯。”
陶吾像捧着珍贵的易碎品似的,小心地把衣服放床上。
池渔在镜子前吹头发,眼角忽然闯入一抹温润白光。
稍一转,光秃秃的人形神兽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但见她一手拎着衣角,一会儿又捏衣领,好像分不清衣服的正反面。
池渔顿时攒出纠结的八字眉。
衣服是前几天路过甘州,在当地最大商场专门给陶吾买的。
想过陶吾不惧冷暖,所以只考虑美观与风度——款式类似衬衫,有一点法式风格,不规则的交叉V领,绉缎材料光泽柔和莹润,颇富肌理。
最吸引池渔的一点是无明扣,袖口各一条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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