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莫妮卡皱了皱眉，靠着马车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目光四下巡视, 最后定在了摆放在桌角的那一套茶具上面。
她沉默了一会儿, 伸手将最里面的茶壶和架子拿了出来, 在比尔教廷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挑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花园中泡一杯玫瑰花茶，享受一下悠闲的时光。
但仅限于瑞丝不在比尔教廷的时候。
茶具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正处于沉思状态的瑞丝怔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她盯着莫妮卡看了一会儿，含笑说道:“我现在不怎么想喝茶。”
莫妮卡头也没抬，冷淡地说道:“又不是给你泡的茶。”
瑞丝勾唇轻笑，眉目间尽显温柔，碧绿色的眼眸仿佛一汪春/水。
莫妮卡被瑞丝盯得有些不自在，她面无表情地抬头，瞪着瑞丝，“你看我干什么？”
“到了中央教廷也许就没有喝茶的时间了。”瑞丝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从空间宝石里面拿出来一张羊皮纸，她轻轻地摩挲着羊皮纸粗糙的纸面，低声说道:“……你会害怕吗？”
莫妮卡有些莫名其妙，“我怕什么？”
瑞丝轻笑了一声，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了莫妮卡。
莫妮卡接过来看了一眼，语气有些复杂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羊皮纸是一张主教任职书，上面写着的是她的名字。
她一直受瑞丝的打压，所以丧失了去中央教廷的机会，直到现在都是一个小小的祭司，她以前愤怒过，但后来已经淡然了。
莫妮卡现在对这些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她将羊皮纸扔回去，淡淡地说道:“我不需要这个。”
瑞丝没有接，羊皮纸最后落在了桌子上，她垂眸瞥了一眼，“上面有圣女的印章，已经生效了。”
莫妮卡:“……”
茶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水声，水蒸气模糊了两人的视线，莫妮卡将茶壶拿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力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自己做选择？”
她曾经拼了命也想要拿到的东西，因为瑞丝的阻碍只能不甘地放弃，而她现在已经不想要了，曾经阻拦她的人又将它像废纸一样扔在了她的面前，告诉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这算什么啊，补偿吗？
她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等到一句解释，一句寻求原谅的话，就只等来了这么一张纸？
愤怒的情绪突然上涌，莫妮卡冷冷地瞪着瑞丝，眼圈已经有些泛红。
瑞丝别开脸，避开了莫妮卡的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在教廷国为你准备了一所庄园，除非是必须要露面的情况，其余时间你就待在庄园里。”
莫妮卡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没有给予回应。
马车行驶了一天一夜，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一个戈斯教廷的光明骑士从后方追赶上来，马里奥将人带到瑞丝面前，光明骑士语气凝重地说道：“瑞丝大主教，格蕾丝主教的马车在经过斯塔尔河的时候遇到了黑女巫的袭击。”
瑞丝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莫妮卡已经忍不住担心地问道：“格蕾丝主教受伤了吗？”
“格蕾丝主教失踪了。”
“什么？”莫妮卡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瑞丝。
瑞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对着马里奥使了一个眼色，马里奥带着光明骑士退下。
“格蕾丝……”莫妮卡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瑞丝打断。
瑞丝一边登上马车一边淡淡地说道：“马里奥会派人去查探情况，教皇的命令不能违背，我们该出发了。”
莫妮卡担忧地看了一眼后方，眉头紧锁地跟在瑞丝的身后上了马车。
斯塔尔河附近，一排排马车停在草地上，被缰绳套住的马匹已经变为了一具具白骨，地上洒着黑红的血液，森白的骨架遍布在马车周围，上方还萦绕着黑色的雾气，看起来阴森又怪异。
任谁见了这个场面，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残忍又血腥的黑暗法术。
珍妮弗站在不远处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伪造出来的遇袭场面，有气无力地对着前边的金发主教说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
“等从中央教廷回来之后再去救人不行么？”
金发主教在出发前一天才告知她自己不能去中央教廷，让她将选好的人换一批，要制造一个遇袭的假象。
和金发主教认识了这么久，珍妮弗对她的“胆大”已经有些麻木了，她现在只庆幸唐秋在事前和她说了，不然她在教廷听到车队遇袭主教失踪肯定要被吓死。
“那样时间就来不及了。”唐秋微微摇头。
珍妮弗眉头紧皱，忍不住开口说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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