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串也是曾经唐绵求而不得的东西,江慕之不许她多吃,美名曰长肉不健康,要预防高血脂高血压。现在一点也不想控制她,人生在世,寥寥几十秋,弹指一挥间,若是限制这限制那的,又怎么能快活地度过这有限的人生?
江慕之在心底默默地调侃着,看你这回吃成了个大胖子,二十七岁还怎么那么麻利地堵我车。
容非瑾看着她那因为别人而起的笑意,心底翻江倒海,自然地垂在身前的手倏然收紧,握成了拳,指尖都捏的泛起了青白还一无所知。
“那学姐,我先走了,再等一会,阿绵又好叫唤了,像是谁虐待了她似的。”江慕之调侃道。
不等容非瑾回话,江慕之就越过了她,匆匆快步地出了门。
出门时还是风轻云淡谈笑风生,却在确定了容非瑾看不到她的时候,忽然脸色骤变,侧身倚在墙壁上,重重地喘息着,心脏不自然地律动,眼眸深沉黯淡,唇瓣苍白。
方才和容非瑾谈话时,她仿佛感受到,自己的心好像被那人死死地攥在了手心里,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捏得血浆飞迸,支离破碎。
那人青白的指尖和隐忍的表情她看得分明,二十岁的容非瑾还对她一往情深,有那么几分真心,她知道那人那样的表现,或许是误会了什么,误会了她与阿绵的关系,可她还是刻意地说了那些话,刻意地引导着那人往她与阿绵关系不一般的方向想。
这样,在半年后容非瑾就不会稳操胜券,向自己表白,她们会以不咸不淡的关系,过完这剩下的两年大学生活,自己会完成上辈子没完成的梦想,而容非瑾是像上辈子一样嫁给了张祺洛也好,是又和另一个懵懂无知被伤的遍体鳞伤的女孩在一起了也好,都再也与她无关。
可当她看到那人露出了自己想要的表情时,她却还是没出息地心疼了,后悔了,舍不得了。
江慕之还记得,上辈子上大二时,唐绵正在看一个辩论性质的综艺,那一天的辩题是,如果时光机告诉你,十年后你和你喜欢的人不在一起,你还追么?
阿绵转头就这么问了她。
那时她还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悲欢离合,天真地还像个孩子,她说:“会追,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或许十年后的我也经历了和我一样的事情,时光机也告诉了她,她选择放弃,那个人才是别人的,一时的温暖也是温暖,能把握为什么要放弃?再者说,或许十年后我已经不像现在一样喜欢她了,分开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时的她没有想到的是,率先变心的不是她。这段感情在她的心底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她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只因那人不再爱她,不在她的身边,眼看着那道伤口腐烂地越来越厉害,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若是今生阿绵再问她,她一定会说,不会了,一次的教训就已足够,痛失所爱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
江慕之缓了一会,平复了下心情,状若自如地走到炸串店,为唐绵点了她喜欢吃的东西,而后转身走进了一家便利店。
在没有熟人在身旁的时候,她也懒得刻意掩饰自己,她的声音听起来缄默而苍冷:“麻烦一条玉溪。”
想了想,江慕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就一包吧。”一下子买一条烟,恐怕没法解释。
“再给我拿个打火机,和一盒绿箭,谢谢。”
江慕之的烟瘾很重,从开始迷上这玩意开始,她就觉得,自己过去那二十七年,简直是喂了狗。
尼古丁吸入肺里的时刻,那种一个人的空荡荡的感觉烟消云散,心里满满的充实感,可等那根烟燃尽,又是铺天盖地的绝望与压抑,于是只好点燃下一根。
不知多少个无法入睡的日夜,她都是半躺在床上,旁边摆了个她万般挑选的烟灰缸,把窗帘开的大大的,静默地吸着烟,眼睛注视着天边,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她就又一次熬过了这寂寂长夜。
重生回来的这半天,身边没了这老友的陪伴,江慕之是有些不适应的,这会重新见它,忽然就有了种失而复得的感慨。
江慕之自嘲地笑了一下,就算是换了个没有烟瘾的身体,她也依旧控制不住自己,所以说烂人就是烂人,无论重生过多少次,她都是那个害死了至交好友的罪人。
江慕之找了个不常有人经过的角落蹲了下去,这辈子第一次吸烟的感觉,和上辈子相差无多,恶心,头晕,感觉像是缺氧,喉咙总有块痰,噎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只多了作为三年烟民的经验,好歹没呛到自己。
渐渐地,那种清醒充实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江慕之一次又一次点亮起猩红的微光,不一会,周围就捻了满地的烟头。
江慕之吸烟很费,别人轻轻吸一口,一边吐烟,一边和别人交谈,可她却是大口大口地吸,颇有种不呛死自己不罢休的感觉,一旦吸上了烟,会比平时更沉默更寡言,这只过了一会儿,就抽完了小半包。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把剩下的烟并打火机揣进了兜里,拆开了绿箭的包装,一下子扔进嘴里两三块,一边嚼一边往炸串店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and明天满课,没有存稿的江暮暮选择休息一天,嘤嘤嘤
第9章
回到面馆,江慕之一进门,莫名地、她有种头晕恶心的感觉,只是反映不是很激烈,就没有在意。
屋内,两桌人已经并成了一桌,大家都相熟,大一一整年,刘谌三人被江慕之带的对容非瑾也是一口一个学姐,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江慕之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学姐今天怎么也来金稻田吃面了?”林谨言问。
容非瑾愣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眉眼含笑,只是那笑中带着丝丝的愧疚与苦涩,温缓柔和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之前有人告诉我,这里的习俗是上车饺子下车面,入乡随俗。”
有人是谁,明眼人一看便知。
江慕之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那一桌十年后再也不能重聚的人们,被容非瑾的俏皮话轻易地勾起了回忆,不禁苦笑。
她确实是和容非瑾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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