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的毛病又发作了?”许相如却能想到关键之处。
“都是寻常的头疼。”
寻常的头痛和安桐重生后带来的毛病,她分得很清楚:一种是偏头痛,一种是仿佛从脑仁中间开始向外蔓延的疼。
前者睡一觉就好,后者只要不去想那些自己已经模糊的前世之事或是书中的情节,慢慢地便能减缓。
“施针也不能根治?”许相如拧眉。
“施针倒是能缓解疼痛,但是村里的郎中对于针灸之术并不算精深,阿郎便让人去县城请了宋太丞来。”任翠柔道。
提及此事,安桐便小小地埋怨了句:“翠柔,若不是你提了这么一嘴,爹娘根本便不会知道我上次去置办节礼时又发作了一次。”
任翠柔委屈巴巴地不说话了。
“好了,知道你也是关心则乱!”安桐又安慰她。
许相如默默地看着关系越来越好的主仆俩,想起江晟安刚刚离去,而邵茹又不在……这是安桐特意给他们制造机会?
在她沉思的小会儿间隙里,安桐和任翠柔已经把话题转移到了捉鳝鱼上去了。
安桐提及每年入夏后,不少鳝鱼和虾蟹会从河流、湖泊中跑到沟渠和水田里去,任翠柔从前比较关心山林的情况,所以对捉鳝鱼等十分感兴趣。
“田中和沟壑中都这般多,那河里岂不是更多?”任翠柔跃跃欲试,“小娘子入夏后还捉鳝鱼吗?”
安桐一怔,旋即想到了河流、淤泥,浑身便发寒。她道:“不了!”
许相如和任翠柔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可又不知犯了她什么忌讳。
半晌后,安桐才把心情平复下来,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对于终身大事看得开,却还是对生死看不开啊!
邵茹的身影出现在田边,她是来喊安桐回安家吃晚食的,顺便也转述了江晟安的话:“小娘子,江家郎君留下话让婢子向你转达,他诚邀你花朝节到东坞赏花。此事已经与阿郎说了,阿郎并无反对。”
“浮丘村也有很多花,何以要到东坞去赏花?”安桐道。
“浮丘村的都是野花。”任翠柔提醒。
“野花也美啊!”安桐嘀咕。
安桐没去思索何以是邵茹来转述江晟安的话,许相如倒是敏感地发现了。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邵茹,知道江晟安邀请安桐赏花是假,为了与邵茹同游才是真。
安桐心中也有些许疑惑,不过好奇的却是:江晟安邀请之人何以是我,而不是应该趁此机会邀请许相如的吗?
她看了许相如一眼,后者也正巧看着她。
安桐:看来江晟安还是希望有自己当幌子,免得让江家和安家在他们退婚之前发现他和许相如之事。
许相如:安小娘子既然对江家郎君无意,又对他和邵茹之事浑不在意,此时应当明白他想见的只是邵茹而已。
互换了一个眼神,安桐似乎明白了许相如的意思,她道:“那便去吧,反正也无事。”扭头问许相如,“你与我同去如何?”
许相如挑了挑眉,随即也明白安桐拉她过去是为了便于让江晟安和邵茹独处。
她略微沉吟:“我还得与我爹娘说一声。”
“稍后我陪你去说,他们定然会同意的。”
许三不在家中,许王氏知道安桐和许相如的关系好转,也不会反对。于是花朝节去东坞赏花之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东坞在桃江县东,那儿有一大片湖群,湖边种着不少竹子。而经由大湖分流出的小池塘更是生长着许多莲花,不过因莲花花期甚早,那儿并没有什么莲花可看。
可已经春天了,竹海渐渐复苏,竹笋也渐渐冒头。周围的湖光美景,也算得上是绝佳的踏青之处。
而又不少花农便是惦记上了这儿多文人士子踏青,故而特意在周围种了不少花。许多爱好文雅的文人则也会特意相邀聚集在此插花——这可是与焚香、挂画、分茶齐名的“四艺”之一。
江晟安自幼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对此四艺的兴趣也是颇浓。花朝节本就是他打算参加雅集文会的日子,不过在美色面前,他就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安桐等人到了之后,被江晟安的随从领到了竹海中的一处雅园内。
雅园身处竹海之中,春风吹拂便能听见竹子摇曳婆娑的声音,层层叠叠,如海浪滔滔。而雅园的一处亭子则正对着东坞的湖泊,从此处看,仿佛世间最美的景色已经尽归于此。
安桐不禁喟叹:“还是比浮丘村的野花要美一些。”
许相如见她躲得离湖边远远的,道:“你便不能不将此处与浮丘村比么?”
其实浮丘村也有美景,便是那浮丘山。不过浮丘山几乎是别人重阳登高才会选择的地方,踏青之选多在此等有湖光山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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