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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抓来研究的？”

“嗯。因为他太像人了。”首领微微一笑，“和你不同，虽然他也算救了我，但我觉得还是研究这种变异才是对人类有意义的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

就在高颖然开始不想和女首领说话时，女首领又幽幽地叹了口气：“不过现在看到你，我倒是突然有些后悔了……现在想想，当时连我那妹控的哥哥，都转了性子，拼命劝我，差点吓得我以为他鬼附身了，呵呵……好在他后来还是改回来了，不过这或许也说明，那真的是我错过的真爱吧。”

“只可惜，真爱，在这个世道。”是最不值钱的。

女首领摇摇头，没将话说完。她又和高颖然闲聊了几句，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寻了个借口，告辞。

倒是高颖然其实被她话中的一件事给吸引了：哥哥像是鬼附身。

一个妹控的哥哥，会突然劝自己妹妹取喜欢别人，还是一只异化种吗？

高颖然莫名想到了郑争：当初没去想，现在想想，其实她还是没想明白，以郑争的性格，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开枪？他怎么敢，又怎么能开枪？

就好像和首领的哥哥似的……突然换了个性格，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有些事是不能想的。因为一想，就会觉得奇怪。

至少高颖然现在就很奇怪，而且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莫名地想要查查看。

于是，地位已经仅次于博士的高颖然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利，调查起类似性格突变的现象……这一查，还真让她发现了不少东西。

末世前的事情已不可查，但各个基地里，倒是有不少身居要职，或者某方面独具天赋的天才，都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他们或朋友，或敌人，甚至是仇人的人，突然性情大变，对他们发起攻势。

就连第六区的首领也遇到过，他有个向来很冷淡的青梅突然性情大变，居然想泡他：好在没发几天疯，就又恢复到那冷冷的样子。

虽然这些都和异化种无关，但高颖然却忍不住将它们联系到一起……因为好像，真的好像……明明阿琛本来只是一只病原体，又怎么会突然变异，突然就好像个人了呢？

可如果这样一想，有疑点的事就太多了：为什么她在最开始时，明明都已经全副武装了，还会被那么多只异化种盯上？

又或是明明是暴露，她也没有气味，那只猎杀者是怎么追踪到她的？又是怎么来的？

还有阿琛，她不是应该在和另一只病原体战斗吗？又是怎么及时赶到她身边救下她的？

以及郑争的事……

种种的疑惑浮上高颖然的心头，这让她萌生出想要寻找出真相的念头。

在她有心寻找下，还真的让她碰上了一次掠夺者降临：那是她去第十七区辅导博士研究的时候，刚好有一个明明前几天还很懦弱的小助手突然变了性子，向十七区女博士发起攻势。

如果只是单纯因为爱，因为喜欢，而主动改变性格的话，高颖然是不会觉得奇怪的。可偏偏她再看那个小助手的眼睛时，却发现感觉截然不同，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

这是高颖然的第六感。她也很信第六感。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延长了在第十七区的实验，直到那小助手真的把女博士拿下后，一切才有了结论。

望着又给她初见般那种感觉的小助手，高颖然才觉得是他本人。

——那上他身的是谁呢？

高颖然眉头深深皱起。随后，在她有意识地调查下，她陆陆续续又发现了几起案例，而她凭借统计学，也似乎发现了一些规律：这些突然转化性格的人，其实都是被附身了。而附身她们的人，都有明确的目标，一旦拿下目标后，就会离开。

至于这些人真正的目标，高颖然暂时还没有定论，只是隐隐揣测似乎和运气有关。

但这并不妨碍她另一个念头：她，究竟是不是阿琛的目标？

带着这个想法，高颖然解封了阿琛的冷冻。

“……我好想你。”望着那在灵泉、冷冻双层保护下，依旧栩栩如生，美艳异常的面容，高颖然伸出手，轻轻地抚过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可你，有想我吗？”

“接下来，我可能要对你做一些残忍的事情了。”高颖然靠近阿琛的耳朵，轻轻呢喃道：“如果我错了，我会好好向你道歉的。”用生命。

自说自话间，高颖然望着阿琛鲜艳的红唇，缓缓地，慢慢地吻了下去。

再然后的一天，高颖然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完成了对尸体的解剖。等报告出来后，看着那与一般病原体别无二样的数据报告，高颖然沉默了：她果然没有痛感。

回想起那日高琛明明触碰到了烤番薯，却后知后觉地才缩手。

她一开始没注意，后来觉得可能她是有感觉，但反应迟钝，可现在……所有疑惑，终于变得明朗。

高颖然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恨意，却又在恨意之外，又有着丝丝窃喜，和兴奋，但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看来我是你的目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