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过头去,不理睬。
徐清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原地走了两圈,用与往日无异的语气说道,“今天我过去是处理一点工作的事情。”
“什么样的工作需要到床上去处理?”我不买账。
“你听我说完啊。富贵村里有个妇女,当年给她强制上了环,结果她总是不适应,也没法下地干活,这几年走路也困难。杜医生给她检查后,猜测可能当年上的节育环掉了,卡在身体里压迫了神经。后来她去市医院做了手术,确实如此,取出来后,她才渐渐恢复了。她一直在闹,要求赔偿,但她要求的金额,我们实在是满足不了,这不,我今天带她到杜医生那里在检查一下,一来看看她恢复得怎么样了,二来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能不能接受我们能为她争取的赔偿。”
徐清的这番话,我心里已经相信了大半,我想起之前在卫生院走廊遇到的一个妇人,“那个女人是不是走路有点儿跛?”
“是,带花头巾,穿着斑点圆领T恤。”徐清补充道。
好像是模模糊糊有这么个印象,我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但还是不爽,“你说你们那个样子,衣衫不整的,床单皱巴巴的,是个正常人,都会误会好么!”
“床单是因为给她检查,我们的衣服,哎,一言难尽,她始终认为我们在推卸责任,非常激动,一把上来抓住我的衣服扣子,杜医生去拉她,那妇人手劲又大,硬生生把杜医生的白大褂都扯下来了一半。”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觉得有点儿后怕,还好没在手术室,不然随便拿把刀子就往身上招呼,太吓人了,“你这个工作好危险!”
“是啊,”徐清点头,“我觉得最危险的还是,会被自己老婆误会,一个不留神,就被揍花了脸。”
我这才注意到,她还用手捂着半边脸。扒开头发一看,我这下手还真重,脸上留了一道红色的印子。我赶紧去冰箱里找冰块包了,给她冷敷。
徐清坐在桌前,两手托着冰袋,叹一口气,“你别想些有的没的,我跟杜医生可能走得近一点,也是受她对象的委托,她被派到这里,是受了她父亲牵连的缘故,她对象怕她不适应,托我照看一二。”
原来是有对象的啊,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再想起那杜医生,怎么看怎么好,八卦心起,“她对象什么样的人啊?”
徐清白我一眼,继续冷敷。
我摇摇她的手。
徐清阴森森地看我一眼,“刚刚有人说要分手?”
“你听错了,没有的事。”我缩缩脖子。
“敢不敢再说一次?”
“不敢了。这辈子都不分!”
“手伸过来!”
徐清狠狠在我胳膊上咬了回来,天道好轮回,自作孽不可活,我只好龇牙咧嘴地求饶:“领导,我错了!”
“你这毛病得改,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动不动就动手!动不动就提分手。”徐清数落我。
“改,一定改!”我举手发誓。今天的我一定不是我,是我体内的疯魔……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出来,你说我们俩个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好好商量,你那么在乎我跟杜医生走得近,你可以直接来问我啊,也没见你怎么提过,非要到最后闹这么一出,何常欢,你要我怎么说你!以后我们的日子很长,一闹别扭就分手,多少手都不够分的!”徐清说着说着,把冰袋往桌子上一放,用手捂住眼睛,她哭了。我跑过去一把抱住她,“你别哭了,是我的错。”
“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儿信心,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但凡我认定的人,我认定的事,有哪一件不是有始有终?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这里,我辞职,我同你回城里去。但是,你不能怀疑我们的感情!多少生活琐事不够磨的,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儿过了。”
听到她的一番剖白,我心里是欢喜的。俩个人都哭了一场,眼睛也肿了,房间里也乱七八糟的。
从徐清这里得知,这个杜医生的背景不一般,她父亲竟然是前卫生厅的厅长,后来因为违纪下台了。
“那他女儿也不至于分配到这里来吧?”我有点不解。
“这里头的,可太现实了,树倒猢狲散。在台上,什么都挺好,人前人后都捧着,一旦不在台上了,谁都能踩上两脚。”
“是不是,很有可能,她会在这里待一辈子啊?”我说。
“想什么呢,等彻底消灭的贫困,扶/贫也就不需要了,自然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呗。”徐清说得倒是挺乐观。
我望着她,“所以,你来的时候,其实就没打算过再回去,是吗?”
徐清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前阵子,杜医生在村里义诊,她联系我说,我爸爸三高严重,要我们平时多留意。”
“要不要给叔叔做个全身检查?”
“我也这样想的。他可真倔,就是不愿意去医院,说是一辈子都没进过大医院的门。”
“那可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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