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时上海世博会开幕,Nicole知道王昱童有兴趣,早早就把门票准备好酒店也订完,提前两天杀到了上海。
在黄浦江边的江景房住下,对着灿烂夜景喝了两天的酒,漫长又超负荷的工作日之后的假期是她们尽情享受和磨合的日子。
王昱童还带了书,总算捞着时间能扫一扫心仪已久的书单。
世博会的人相当多,王昱童想去中国馆,听到有人说人太多了进馆需要一大早来排队领预约票。
她还想着这回傻了肯定进不去了,回头找Nicole的时候发现她和一男的在说什么,给了对方两百块回来时手里多了两张预约票,非常顺利地进入了中国馆。
“你居然知道要预约?”王昱童问她。
Nicole站在她身后,不怕累地穿了近八公分的高跟鞋,而王昱童很配合地穿了运动鞋。
Nicole比她高出一点儿,将墨镜移到头顶上扶着她的腰笑:“我说了我来安排当然会把一切都打听清楚安排好,怎么会让你扫兴?”
王昱童真想当场环住她的脖子狠狠亲一口。
生活工作很忙碌,但再忙碌王昱童都会抽出时间和Nicole享受二人世界,就像多忙她都会列出书单以及向想要学习的领域进发。
越相处越觉得Nicole是个宝藏,在她身上能学到很多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方法。
她热衷于计划也擅于计划,王昱童也学着她在做事之前调查详细并写好计划,果然事半功倍。
再复杂的事情都不会临场抓瞎,连马悠然都觉得这孩子长大了不少,越来越可靠。
她回昌平和马悠然去超市采购的时候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不离手机,流量跟不要钱一样一会儿Facetime一会儿发照片。
马悠然偷偷看了眼,王昱童还特别警觉地把手机藏起来。
“干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嗯?”马悠然挑眉。
“你怎么这么三八。”
“我一直都这么三八。
话说你们经理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就知道她叫Nicole。”
说起这件事王昱童“噗”地一声差点又笑出声:“Nicole的名字很TVB。”
“到底叫什么!”“她不让我说,要是我告诉别人她说要拆了我。”
“怎么个意思……话说一半不继续说了?还跑?!”
2010年到了年末的时候,科技园区倒了一大片工厂,祁因的工厂也发不出钱,随后很快倒闭了。
两个月工资没发,工友们围着工厂泼油漆、静坐、喊口号拉横幅,讨薪的情绪十分激动。
祁因一面讨薪一面忧愁未来的生活,和几位工友一块儿在靠近市区的地方租了廉价的宾馆打算往市里发展。
这宾馆在地下,密不透风的地下室内一条狭长的走廊两边全都是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子,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
小萍另谋出路去了,祁因和另外一个姐妹合租了一间房,一个月三百块的租金两个人平摊。
这儿挤满了来深圳打工的外地人,有男有女,终年不通风的屋内始终散发着霉味和尿臭味。
房间太小,放张床和桌子之后空间基本上被填满,衣服和日常用品都只能堆在床头或者桌下。
卫生间只有一间,男女混着用,基本上谁能抢到算谁的。
祁因每天都往以前的厂里跑,参与讨薪的斗争,一面又急着找工作。
科技园区那边还是有工厂在招工,但听其他工友说大多数工厂都在欠薪,非常不可靠,建议大家还是别回去了。
祁因给厂工会阿姨打电话,问家里房子有没有消息。
阿姨说还是那样,赔偿比例谈不下来,要拆的时候有人就哭天抢地说开发商草菅人命,人家现在不拆了,改拆外围的房子了。
厂区外不是有条河吗?河堤后面的菜地全给填了盖房子,等一栋栋高楼搞起来这个破厂区被围,以后再涨大水肯定水都往你这流。
每年夏天淹一回,看你搬不搬。
祁因听得烦躁,为什么不拿钱了事?现在不妥协万一以后人家不拆了怎么办,一分钱都没有!她还是安慰自己,应该不会的,现在房价涨得多夸张啊,有钱谁不赚呢?厂区这块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开发商肯定能想到办法。
一天找不到工作她一天就忍不住地惆怅,想要再找个工厂先干着,毕竟是熟练工干起来得心应手。
可又怕这头两个月工资五千多拿不回来,那头又被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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