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客耳边响起这句话,商止新吐气如兰,让她察觉到一股冷厉的寒气,然后不知为什么却出于内心的复杂情绪恐慌起来:“上主,臣有罪的啊!臣不配的,您怎么能让——唔咳!”
她没说完话,被没有节制的一掌凶狠地轰在腹部。
这家伙捂着伤口岔气了。可痛感还没有来得及慢慢散去,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商止新已经抽出佩剑连着剑鞘撕开了空气“撕拉——!”一声沉闷地抽向她大腿内侧,鞭痕翻出皮肉刚包好的伤口再一次受到刺激,涌出血来沾湿了绷带。
软肉再次的遇袭带来叠加的撕痛,让她瞬间冒出冷汗来,青筋鼓起:
“啊!……唔……哈,哈啊……”
“听孤说。”商止新面无表情地掐着她的腕凑近她的耳朵,语气冷酷,相当快速,以至于后面那句话霎时间痛到神志不清的楼客根本听不清楚:
“孤知道你不想认清自己所以用满嘴的赎罪来掩饰,做这种事一定要‘迫不得已’你才安心。既然如此,就算是孤逼你的好了。”
“什么……?额……”
“孤问,”她喘息两声,笑:“你怎么样?”
“疼。”楼客表情痛苦满头冷汗,喃喃:“呜……好,好疼……”
“没关系,记住这个感觉你才会听话。”商止新混不在意地说:
“从今天开始,不要对孤说‘不’字……‘于理不合’,‘有罪’这种理由也都不能说。你敢说,孤就敢诛你将军府九族。”
“明白吗?”
商止新柔和下来,顺了顺她的头发,收了剑扔下床,等她慢慢回过神。
都要诛人九族了,她还有什么能够不明白的?楼客颤声说:“臣遵旨”。
紧接着商止新得意地吻她。
楼客在撕痛克制住自己想躲闪的欲望,本来只觉得难熬。但是这迟来的深吻让她有些迷糊了时间,又有点不该的心悸。
然后她在心悸里竟然有种“这不能怪她了吧”的轻松……发展到这一步是她不想看见的,但归根结底她没办法,无力控制事情的走向,一切都是皇帝的想法。
她抗争过了,只是被逼无奈。
————
楼客住入甘泉殿一事并未引起过多的讨论,朝臣谈起楼将军,仍旧是多以可惜和同情的口气。不存在什么鄙视和群情激奋职责妖妇狐狸精,摊上变态皇帝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难免兔死狐悲。
皇位更迭,前朝的罪臣“楼将军”早被淡忘,他的子嗣楼客其实算是罪人出身做到了贵族,其那牵扯了本朝九五之尊的辛秘更是鲜有人知。
但丞相算是一个。
退朝之后他留下来询问商止新,若吸纳楼客进入后宫当用什么礼节——毕竟她还是一任将军。
其实他这么说,只想明白商止新对楼客的态度。丞相眼见这些天商止新转了性一样,和某个曾经欺骗过她的人同住……而那个人竟然还活着,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商止新知道他想打探自己的口风,故意嗤笑着说:“需要狗屁礼节……孤关条自己的狗养起来还需要礼节?”脸上一副:凭她还想入后宫,她想得美。
丞相果然愣了:忽然又用起那么折辱性的语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其实只是想玩儿楼客?
他眉头蹙了一下,又紧接着低着头自然接道:“上主,臣与楼将军素有误会,想趁此会与她表达歉意,您觉得臣若是呈上名剑,将军会更喜爱承影亦或者赤练?……”
他像模像样地叹气:“四年前她乔装入丞相府做食客,存为其父报仇的心,怪臣未曾认出将军,竟真让她当如此之久的府客……不怪将军心有怨。”
……这便是标准的避重就轻和混淆是非,分明是自己诬陷了人家父亲,她是来寻找证据的,被倒打一耙说成了楼客“乔装入府报复”。
但他真胆敢说出这样一番话,也足够让商止新好笑了。他分明知道这段时间可不只是楼客一个人的黑历史,还是商止新的年幼时代,还敢拿出来说,真当胆大包天。
商止新确实就佩服丞相这一点:所谓富贵险求,要想权势滔天,就得直面变态。丞相年纪轻轻,能在商姓的神经病重压身处一人之下,就靠抓着一根蛛丝他都要想办法往上爬的胆量。
就算面对商止新这样的魔鬼随时粉身碎骨,死前一秒他都要向上。
“她敢怨?孤捏碎她全身的骨头。”商止新阴狠地冷哼,缓缓道:
“……你放心,孤说‘楼家私养死侍’,那么无论有没有,他都是就是私养死侍,楼客就是罪臣之女。她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已经是皇恩浩荡,别的,她不该想。”
这么一说,商止新原
来并不打算帮自己的情人出气,把那争权夺势的陈年旧事拿出来查明真相……并且她对楼客的态度,根本算不上重视,反而是贬低。丞相若有所思。
“至于礼……”商止新语气不屑轻贱至极:“扔给她一把‘克己’便不错了,哪里犯得着折了两把名剑。”
丞相一怔,笑道:“臣却不敢……恳请上主替臣把两把剑交予将军,为臣表明歉意。”说完留下了剑匣子,叩拜之后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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