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月低头喝了口花茶,花瓣粘在她的唇上。
“你之前也这么说。”
方崇梅跟荆天月合作过很多次,就是因为有秦冕这个前车之鉴,她才格外担心。
但有些人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旁边的人都生怕旧事重演,而当事人却还要深陷其中。
“肖绒又不是秦冕。”
肖绒的手在桌下抓住了荆天月的手。
“你当初也信誓旦旦。”
方崇梅一直注意肖绒的表情,其实肖绒年纪不大,但是性格挺稳的,不像荆天月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定。
长辈都喜欢懂事的孩子,肖绒就在这个范围里。
不过喜欢也分亲疏,她到底是作为荆天月这边的人。
而荆天月那段失败婚姻的开始也来自于她的剧组,秦冕跟荆天月要结婚的时候,不少人都说她说红娘。
这一段,又是由电影而起,因戏生情。
搞艺术的天生有点浪漫因素,但因为年代,还带着古板。
男女方崇梅倒是无所谓,纯粹是不看好。
可惜敲打了这么多次,还是阻止不了。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荆天月说得慢吞吞,“姨啊,起码我还想试试。”
桌下的右手被紧紧地抓住,肖绒紧张得手心要冒汗,在看她的神色,又像是若无其事。
荆天月从来没这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在乎得难以控制。
还有一股无法名状的保护欲。
“圈子里因戏生情的太多了,虽然也有几对不错,但是大部分什么结果你也知道。”
方崇梅又说。
“唉我……“荆天月还没说几个字,肖绒突然开口,“不是因戏生情。”
她看向方崇梅,她很感激导演,也很感激对方的教导,就是因为敬畏,所以很少大声说话,因为也不算很熟稔。
这
个时候她的声音脱离了平常冷冷淡淡的音调,带着激动的喘气,像是有人从好远的从前一直跑到现在——
“我喜欢天月姐好多年了。”
“我们以前见过的,在我老家。”
荆天月都愣了,更别提方崇梅。
“你……老家?”
“就是秦冕的老家,你们定情的那部戏。”
肖绒其实不想讲,就是很无力,虽然当初还没那种喜欢,只是一种憧憬,但是回过头来看,就恨自己生不逢时,眼睁睁看时间蹉跎。
方崇梅叹了口气。
那部商业片其实取景都在城市,唯独去了一个地方,小县城。
偏偏荆天月遇到了秦冕,没想到还能遇到被拉去做群演的肖绒。
群演都算不上,集体背景板。
荆天月还没缓过来,她只能听到肖绒用懊恼的口吻说:“我知道我年纪太小,差天月姐太多岁,可是没人规定只有年纪比她大的才能照顾她,只对她好。”
“所以……”
不用她说所以了,荆天月知道她后来干了什么。
肖绒的粉丝做过时间线,连周洲都提起过。
说肖绒来北京的时候浑身上下就两千块钱,还不够梁伊衣一双鞋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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