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漓见她眼眸左右晃动, 忍不住轻笑一声, 递了一瓶水给她：“恩，看出来了, 喝点水，可以缓解一下。”
程孜玉接过，眼神略哀怨，开盖就是大口喝着, 咕噜噜地, 一下子就见了低。
“今天看顾念清的样子有些奇怪，我有点担心周姨。”顾清漓坐在床边, “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周姨, 你就在这里等我, 如果我一整天没回来, 你就见机行事。”
她知道顾清漓有空间移动，万一真有事, 一个人反而容易逃。程孜玉点头：“放心吧, 周思思的时间异能那么厉害, 不会有事的。”
顾清漓摇头：“你不知道，周姨平时最疼的就是我，可是末世这么久, 她却从来没出现，现在我到了北市，她也不该避而不见。”
这一点，程孜玉也觉得不对劲。
“对了，这位老奶奶是怎么回事。”顾清漓注视着她，“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这……她该怎么说？
程孜玉根本没办法提起原世界，一说就像被掐了喉咙，她想了想，拉着顾清漓掌心，试图在她手心里写下我是穿书者，可当她写到“穿”字时，脑袋就嗡嗡响，手更是不听使唤，就好像她整个人都被控制住，必须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轨迹行动一般，宛若有思想的傀儡。
顾清漓冷眼，将人抱着：“别说了，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程孜玉靠着她，喘息着，停下书写的指尖后方才感觉舒适了许多。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对吗？”
程孜玉讶异，没想到顾清漓会自己猜了出来，只是……她有点疑惑，顾清漓为什么可以直接说出口，不对，好像还是有哪里她忽略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想明白。
可是……到底是什么？
她也的的确确不是这个世界的，到底哪里不对？穿书，一模一样的原世界，不能提的事，到底还缺了什么？
“怎么了？”顾清漓见她眉宇紧锁，“是我猜错了？”
“不知道，我总觉得我好像忽略了什么。”就好像有人故意让她忽略，明明就在眼前东西，却怎么也摸不到。
“那就不要纠结，以后会慢慢想明白的。”顾清漓轻轻扶顺她额间的发丝，吻了吻额，“今晚你好好休息，我不闹你。”
“你手都快断了，也得有能力闹我才行。”程孜玉见她左手腕的伤疤，虽然不在流血，可伤口一时半会也是好不了的，也不知放冷枪的那人死了没，她当时可真的想见那人五马分尸的。
“要不，你闹我？”顾清漓坏笑。
程孜玉听得清清楚楚，闹这个字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令她精神振奋，没有过多犹豫，准确无误噙着唇，心中顿时膨胀塞满，溢出无穷无尽的欲望。
二人轻轻倒下。
唇角，下巴，耳垂，那都是属于程孜玉的温柔乡，令她流连忘返，耳边传来的呼吸似清风触碰了风铃，清脆撩人，想要听更多，便更进一步试探，双手轻轻扶过腰间，只见身下之人一颤，悄悄躲避。
程孜玉一笑：“你怕痒啊？”
顾清漓眉眼一挑，高傲又傲慢：“是人都怕痒，有什么好稀奇……哈哈……等等……”
程孜玉才不理她，好不容易找到她的弱点，怎么也得玩一下，指尖轻轻一挠，顾清漓就笑得眉眼弯弯，又一触，顾清漓笑得眼角冒珠。
“程孜玉……够了……”顾清漓伸手一推，却不小心被她碰到左手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嘶……”
“对不起，我不闹了。”程孜玉拉着她的手，“我看看。”
还好，伤口没裂。
“我没事，休息吧！”
******
清晨阳光的温度已经达到了正午该有的度数，房间里的窗帘尽数拉得紧紧的，老奶奶一大早就坐在桌前，正沙沙地写着字，老奶奶年纪虽大，字迹劲挺，书写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合上笔记本，将其放在了一个精致的铁盒里，就好似她的宝贝。
做完这一切，老奶奶方才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一开门，整个客厅敞亮夺目，只见顾清漓悄悄出了门，轻轻合上，蹑手蹑脚下楼。
顾清漓淡淡向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精神抖擞，看着昨晚睡眠不错的样子。
老奶奶见她要出门，赶紧喊住：“出门前，先吃点早饭，我昨晚就在熬粥，你过来尝一尝。”
顾清漓蹙眉：“不用，我不饿。”
她觉得她有点奇怪，可见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她又急着找周姨，便直捷出了木屋，老奶奶看着她的背影，眼眶微红，最终什么也没说。
老奶奶背曲腰躬着走进厨房，盛了粥放在了桌上，她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不一会，程孜玉就开门下楼。
“吃点粥吧！”她的声音，听着好像比之昨日无力，好像大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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