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愿几乎是立刻就转过头来。她孤零零地在沙发上, 整个身子埋在大片阴影里,只有一双漂亮的杏眼在黑暗中朦胧地发亮。
陆昕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不开灯?”她一边说着,一边摁下玄关附近的电灯开关,白亮的灯光瞬间盛满整间小小的客厅。
沙发上蜷缩着的僵尸被突如其来的光晃了一下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没有说话。
陆昕弯下腰, 从鞋柜里拿出棉拖, 穿好,又把运动鞋整齐地放了回去。她走到桌旁,将手提包搁在椅背上,提着装满菜的塑料袋走进了厨房。
齐愿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直到她的身影被厨房的磨砂玻璃门遮挡,才收回了视线。
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像是叹息,又像是迷茫。
这样的沉默持续到了晚饭的时候。陆昕将饭碗里最后一口米饭吃完,放下筷子后,主动地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今天在家怎么样?”她看似平静又无意地问。
齐愿违心地说:“还算不错。”
不错个鬼,一整天都闷在家里,无所事事,非常无聊,而陆昕竟然一条信息也没发过来。
陆昕手里的瓷勺碰在碗沿,发出咣啷响声。她点点头,又说:“那就好。”仿佛一点也没有参透齐愿话语里的不情愿。
饭桌上又重新安静下来。以往她们进餐时都不爱说话,当时觉得理所应当,现在怎么也习惯不来。
陆昕也不再找话题,全程无声地吃完了饭,就猫着腰进厨房去洗碗。
齐愿看着她阻隔在玻璃门后的模糊身影,心里有点憋得慌,又有点不安。
就像是养了一只很温顺的猫,平时黏黏糊糊、又乖又甜,有一天突然就不朝自己撒娇了一样。
白天的时候,她不知道在沙发上孤零零地坐了多久,仿佛一座被石化了的雕塑。五十集的小猪佩奇都放完,无数广告也播过了,新闻联播开始了,她还是坐在那里。
一直到陆昕扭动钥匙的那一刹那,她才像活了过来,重新被赋予了意识和生命。
但是陆昕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过来,温和地摸摸她的头发,或是拍拍她的背。
她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看了自己一眼,就转身走开了,两人之间仿佛相隔着马里亚纳海沟。
似乎这才是最正常的、属于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但齐愿很不适应,又说不清楚为什么。
她揉了揉眉心,心烦意乱。
陆昕洗完碗出来,僵尸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张漂亮的脸紧紧绷着。
她差点气极反笑:我还没来得及伤心,你就生气起来了?
于是她走过去,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了。
僵尸瞥了她一眼,整张脸看起来更臭了。
陆昕心里好笑,脸上还是平静无波的。她看了看齐愿,故意问:“你怎么了?”
很烦。
齐愿张了张嘴,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回答:“没什么。”
她实在是要面子,自尊心强,一向聪明的脑筋突然开始生锈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挽回局面。
陆昕温和地笑了笑,给她一个台阶下:“你是不是饿了?”
她只是随口问的,没想到对方侧过脸,煞有其事地看着她,说:“是。”
她其实并不饿,只是想要一个正大光明接近陆昕的借口。
陆昕有些无奈,伸手把领口的纽扣弹开,露出细长的颈项,有如一只引颈的雪白天鹅,脆弱又不堪一握。
她的颈侧下方还残留着第一次喂食留下的牙印疤痕。
齐愿突然感觉有些饿了。
她走到人类面前,高大的背影几乎将白炽灯的光芒都掩盖住了。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黑沉沉的双眼中隐隐泛起深红的暗光。
她扶住陆昕的肩膀,缓缓地俯身压下来,红软的舌尖濡湿了那块陈旧疤痕,然后便是熟悉的绵长无尽的痒痛,铺天盖地地吞没了陆昕的神智。
眩晕、刺痛、混乱不堪。
齐愿搂紧她的腰,将犬齿埋得更深,满意地听到人类微弱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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