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昕刚苏醒过来,对所有事情都很迷茫,就试着和她找话题:“那个……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齐愿没什么表情,眸光冷冷的,轻描淡写地说:“嗯,大概进号子了,没几年都出不来。”
“噢……”陆昕咬了一下嘴唇,对这个处理并不感到意外,“那王子杰呢?”
“谁是王子杰?”齐愿看着她,神色一片空白地问。
“就是和我一起被绑架的,”陆昕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指手画脚地说,“很胖很胖的男孩子。”
齐愿拧起眉头,回想了几秒钟,坦坦荡荡地看着她:“没注意。”
据齐愿所说,因为她们俩属于正当防卫,所以主要责任都落在施行抢劫的两个人身上。
至于警察后来都找齐愿问了什么情况,陆昕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齐老爷子出面摆平了一切。
“你去麻烦齐爷爷了啊?”
“嗯。”齐愿随意地说,“顺便还跟他说了些事情。”
陆昕好奇地看着她:“什么事情啊?”顿了顿,她又慌忙摆摆手,“不方便说就算……”
“没什么不方便的。”齐愿淡淡地移开视线,落在床头柜上蓝色鹅颈瓶里的水仙花叶间,“是齐思告诉我的,关于幕后凶手的真相。”
陆昕心中一急,眼睛不自觉地瞪圆了,张大嘴巴:“已经找到真凶了吗?!怎么回事呀?”
齐愿不希望她太担忧,就和她长话短说地解释了一番。
解释完以后,她下意识地关注着陆昕的反应,突然有点坐立难安。
她是私生女,一个本不应该出生的孩子……陆昕会怎么看待她呢?
会觉得她的出生是个意外,替她感到同情和遗憾吗?
虽然齐愿从出生到如今都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就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私生女,她也不在乎,但她在乎眼前人类的任何一点小小看法。
陆昕听完以后,整个人安静了几分钟,微微垂下头,过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让齐愿看不清她的表情。
僵尸顿时有些焦躁,舌尖抵在锋锐的獠牙上,像是在等待一个末日前的最终审判。
她其实并不需要陆昕的同情,同情这个词本身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类的感情通常都受自身利益左右,一叶障目,十分片面。她相信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仿佛煎熬了一个世纪,才看见陆昕缓慢地抬起头来,像电影里特意处理的慢动作。
陆昕紧紧咬着嘴唇,细碎的刘海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眶里红红的,蓄满了闪烁的泪花。
齐愿一下子就愣住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你……”
怎么好好的又哭了?!
陆昕却用手背抹了几下眼睛,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说:“我不哭了。”她又哽咽地说:“我只是觉得很难过。”
替那个在齐家孤独生活了十几年,孑然一身地死去的小女孩难过。
齐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感觉心里像是泡了一壶酸水,牵连出心底绵软而疼痛的地方。
她站起身,伸手按在陆昕的头顶揉了几下,又无可奈何地捧着她的脸:“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不需要廉价的心疼、惋惜,和任何同情的话语,却被货真价实的眼泪给打败了。
陆昕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不论遇到什么,齐愿总是表现得风淡云清,疏离和温柔是她包装外在的壳,谁也无法撕开厚重的表皮看见里面真实存在的模样。
陆昕离她那么近,也隐约只是透过光看到了一点点,柔软而温暖的东西。
她讲述死因的时候什么表情也没有,好像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杀死她的也不是相伴多年的父母,只是一些擦肩而过的路人。
陆昕想象着,如果是自己遭遇这样的事情,站在那里听着父母和凶手的牵连,一定会难过得要崩溃了。
但是齐愿却没有哭,她把眼泪都封了起来,一步步走向真相,调查那些黑暗中的蛛丝马迹,但每找出一个和父母相关的线索,都如同凌迟一样痛苦。
陆昕仰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滑落到下巴,仿佛在替那个黑暗中踽踽独行的女孩子流泪。
她朝齐愿展开双臂,是一个索要拥抱的姿态:“抱抱。”
齐愿顿了顿,膝盖跪在床边,凑过去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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