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管她?”
言祜到底是没敢表态,和时樾二人越过重重包围,提着仇九和提包袱一样,先走了。
仇九是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他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魔教的人给带走了。怪只怪他没能料到魔教此行,居然只有三名顶尖高手,轻功好的让外围埋伏的人压根就发现不了。
而栖梧,更是计划中的变数,谁让她是拿着剧情穿过来宁九尘,知道他药谷后人的身份,更是轻易断定出了,仇九便是贺铸。不然他大隐隐于市,魔教中的人,又岂能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小角色?
若是贺铸能知道,他此番有去无回,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栖梧现在已是硬撑了,只是时樾肯走,她现在想脱身还是太容易了,梅鹤立拦不住她,台下的其他人更拦不住她。
可梅芸悠不知道啊。
看着栖梧的面色不大好,想想她方才受的伤,魔教的人又丢下她一人,梅芸悠的眉头聚了又散,聚了又散,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一言难尽,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
只是她到底还是选择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跃上了比武台,当着梅鹤立的面,拦住了他的攻击,打横抱起了栖梧,小心避开了她身上的伤口。
即使她现下,对这人的感情说不出好坏来,但念着这人的身体,她是如何也没办法狠不下心来。即便她不再是阿九了,梅芸悠也怕会她命丧黄泉,甚至是怕的心都有些疼了起来,这一刻,冲动竟是压下了她一贯的理智。
她向着梅鹤立的方向,微微欠了欠身子,清冷的声音出口,竟是叫人听不出她的喜怒哀乐来。
“爹,她受伤了,我想带她走”。
卧在梅芸悠怀里的栖梧,抬头细细打量着梅芸悠,像是她的小媳妇一般,眼角眉梢里,皆是欢喜。方才还横眉冷竖杀死腾腾的人,此刻竟是有几分人畜无害起来。倘若梅芸悠此时揉揉她的发梢,可能众人就会看到大跌眼镜的一幕,她也会,乖巧得像是被安抚好了的小猫一样。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往事依稀若素月流。
似乎只是在弹指一挥间,她与师姐已是阔别三月有余了。那天的师姐那么生气,可今日的师姐先是唤她阿九,后又这么护着她,抛开重重阻碍不谈,至少,师姐始终都是在乎她的吧。
日子好像也不是撑不下去了,还有,她最爱的师姐啊。等她从时樾那里脱身以后,她要死缠烂打着她的师姐,和她一起白头偕老,携手看这万里河山。想到这,她竟是低低的,笑出了声。
“芸悠,你要知道她现在是魔教的圣女,不是那个同你玩闹的十三了,更不是那个从你带回来就一心护着的阿九了。”
梅鹤立自认为他这番话,有理有据的,该是能打动他这一向认理的女儿了,却不曾想到,梅芸悠丝毫不为所动。
“即便她千错万错,可她曾经也是我的阿九啊,你看她也不曾杀过一人。等我把她送远了,我会回来请罪的。”
梅芸悠这一生,在梅鹤立面前乖巧温驯又听话懂事,他虽不说,却一直是他心头的骄傲。可她如今这为数几次叛逆,这般的不管不顾,都是为了她怀中的女人。想到她母亲和月娘的那段故事,他愈发怀疑芸悠是不是喜欢上了这魔教的圣女,怕是日后只会比她母亲结局更惨。
“芸悠,你可想好了。”
“从来三思而后行。”
梅芸悠的话掷地有声。
“谁敢动师姐一根汗毛,我就杀了谁。”
栖梧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放出了一句威胁的话来。梅芸悠低下头,眼神冷冰冰地觑了她一眼,说的话,言简意赅,凉意入骨。
“闭嘴”
梅芸悠一句训话,栖梧就比孙子还乖,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柔情似水地看着师姐,不再多说一句话。
梅鹤立侧身让了道,“我不会拦你,不过我亦不会帮你,至于别人怎样,我就管不着了”。
九霄剑派的人自然都乖乖地按兵不动,其他门派的可就坐不住了,便是九霄剑派掌门的女儿又怎样,这可是护着魔教的圣女呢,是以一群人朝着梅芸悠围攻了过来。
慢慢积蓄磅礴的内力,灌注于掌心,栖梧番手一挥,就震翻了一大片的人,这实力雄厚的,没有人敢在凑上前,讨死了。
“不准动手”
栖梧撇撇嘴,还是表现出了一副,乖乖听师姐训话的乖巧模样,大不了事急从权嘛。
也不知是不是大家都比较有眼力见,没再敢拦着她们,梅芸悠御着轻功,轻巧地送她下了山。她卧在师姐怀里,双眸里蓄满了星辰。
“师姐,你原谅我了么?”
“没有”
“师姐,你还喜欢我么?”
“从来不曾喜欢过。”
这一句否认的话,说出口时,梅芸悠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空了,那里,一直都满满地放着另一个人来着。
“你骗我,师姐,你明明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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