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
“我对那些所谓的正牌可是不会手软的,若是到时候,让你和九霄剑派的人动手,甚至是和你爹,梅鹤立动手呢。”
“不悔”,梅芸悠顿了顿,还是老实有话说话,明明白白的,“我不会主动同他们动手,若是他们先的手,我也会只求自保,不会伤人。”
没有斩钉截铁的语气,时樾反倒是更放心了几分,毕竟九霄剑派对她来说才是根,是过去的情之所系,尤其是像她这么一根筋不知变通的人,若是斩钉截铁了,时樾反倒是更不放心了,因为,不大可能是真心话。
“那,若是他们动手想杀了栖梧呢?”
许久,无人回应。
就在时樾以为,梅芸悠会以沉默避开回答这个问题,她居然还是开了口,眼神里有过挣扎,有过痛苦,直到慢慢地成了坚定。
“不放过阿九的,我亦不会放过,谁,都是如此。”
“好”
时间一刻不停地前行,像是匆忙的赶路人,它从不曾会为谁驻足停留。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时候,铺天盖地的纯白,慢慢淹没了山间原有的色彩,一如寒冰窟里寒气凝念的雪白,一如梅芸悠那一尾束起长发的银白,一如,此刻,梅芸悠心里落寞的无声苍白。
她在山上已是呆了半年,就没怎么离开过寒冰窟,日日夜夜都守着阿九,始终也不见阿九有什么动静。
她伸手,轻轻地抚过阿九的脸颊,半是柔软半是凄楚,心间的温度,起起又伏伏。
都怨她的,都怨她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让阿九一个人,吃了这么多的苦,偏是强忍着一生不吭。
日常同躺在这儿的阿九碎碎念,时樾说,如此才更容易唤醒一个醒不来的人。阿九,你也该醒来了,我真的快撑不住了。梅芸悠的眼眶又是微微红了起来。
“阿九,我知错了。”
“阿九,你若再不醒过来”,梅芸悠脸上浮起了浅浅的笑,似是解脱,又似是无尽的痛苦,“我怕是要在你面前自戕了”,她的目光深邃中,又有些空荡,明明是看着眼前人,却又不知道,目光所及,究竟是在何处?
那一瞬间,像是回到初见的时候。
这人白衣染血地躺在那,她是破天荒头一遭,不问缘由就想凑过去救人。人与人之间大抵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吸引,否则她怎会在初见时便待阿九不同,又怎会,莫名就跟着记忆深处的那一声耳熟的呼唤,唤阿九为阿九呢?
想来是有缘无分,奈何是情深缘浅,许是前世约定今生,偏是叫她犯的过错,错过了。
阿九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只是沉浸在悲伤里的梅芸悠,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泪水慢慢盈满了眼眶,即便是告诉自己要忍着,泪珠还是一颗颗落了下来。
“我想你大概也是不肯原谅我的,才会对着我始终没什么反应,也罢,你若是”
“师姐,你莫哭”
栖梧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羽毛从耳畔拂过,偏是叫梅芸悠听得清清楚楚。大抵是黄粱一梦,她根本不敢相信,躺了两年半的阿九,竟是说话了,还是安慰她别哭。
梦里,才会有这般美好。可梦里同她说上话的阿九,怎么连眼睛都没睁开过,看来是梦无疑了。那也就不必计较什么难为情得了,她抱着阿九,渐渐哭出了声,滚滚而落的泪水里,伴着她的声嘶力竭,像是把所有崩溃的情绪,都给哭出来了。
即便是寒冬,又是在洞中,可是乍然醒过来的栖梧,还是被这光线晃着了眼,是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了眼来。
虽然躺了许久,但梅芸悠日日夜夜都替她按摩肌肉,到也不至于没法动弹,就是单纯地没什么力气。只是看着师姐哭得这样难过,心疼的情绪像是铺天盖地的潮水一般涌来,心疼真的只是心疼,不是心脏疼,她能感觉得到,她现在的心脏,跳的有节奏得很。
挣扎着尝试举起右手,抵上师姐的脸颊,往上,慢慢替她抹去眼见的泪。这一世的师姐,性子冷又好强,若不是情到深处,又怎么潸然落泪?
“师姐,不哭了啊,你若肯要我,我便一直都在。”
说来也是好笑,猛然意识到阿九是真醒了,梅芸悠不是如往常一般下意识地维护自身形象,反倒是也伸出了右手,幼稚到要同阿九拉钩才行。
可能这一次,她真的是怕极了,甚至是往后也不敢回想。
“我们拉钩,你要说到做到,嗯,以后我承诺你的也是,我们都要言而有信。”
“好,都依你。”
栖梧说着,便要挣扎着起身,梅芸悠怕她刚醒过来没什么力气,赶紧搭了把手,把她扶坐了起来,不曾想,栖梧却是一把抱住了她。
“师姐,我好想你”,栖梧低头,蹭着梅芸悠的脖颈,嗅着梅芸悠的味道,心里是从没有过的安心,“对了,师姐,你这满头白发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老天给我个教训吧”,她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又欲落泪的冲动,“嗯,阿九,我也想你”。
梅芸悠本就是比较含蓄的人,这一句直白地内心吐露,竟是叫她耳畔染上了红色。
“师姐,你肯叫我阿九了么?”
栖梧很是激动,她抱紧着梅芸悠不撒手,“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肯接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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