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说自己了解清瑾,可大祭司是万万不会因为一个丫头,跟她动手的,更遑论后面清瑾说的那话,还要代这丫头跟她赔罪,直接就让睢阳坠入了冰窟里,遍体生凉。
“我不是故意要打她的,实在是误会一场。”屋子里烧的暖,睢阳这会儿额头上就已经开始冒汗了:“那丫头手里拿着贵重的云轩纸,我看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就以为、刚想问她两句话,哪知道她开口就说谎,还伸手推将我推到在地,手腕都肿了,翠玉护我,才打了她一巴掌的。”
她解释了很多,可惜清瑾并没有在听的样子:“小雅,带睢阳公主去静室,瑜妃娘娘身体不好,公主祈完福就回去吧。”
然后就没有再搭理睢阳,明白就是赶客的意思。一旁的侍女小雅一脸为难的看着睢阳公主,希望公主能配合一下,赶快走。大祭司对阿宁姑娘的态度不一般,她是随身侍女自然看得清楚明白,今日阿宁姑娘给人打成那个样子,大祭司就已经脸色不好,可偏偏这个素来嚣张的睢阳公主还要在清云宫还要动手,幸亏被大祭司拦住了,不然,这一巴掌下去,早上的药全都白涂。
睢阳脸上的不甘心太过明显,还想再说什么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静室里翠玉执笔替自家主子抄着祈文,睢阳原地踱了两步,眉头是越皱越紧:“清云宫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丫头了,我怎么不知道?”
“还能被清瑾这么护着,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睢阳脸上的急躁很明显:“我好不容易才接近清瑾,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丫头坏了事!你慢些写,我们不着急回去!”
翠玉听话地放下了手里的笔,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公主,那个丫头她好像不是清云宫里的人,近日也没有听说清云宫有入新人的消息。而且,大祭司的脾气公主是知道的,这清云宫除了扫洒做粗活的,总共也就小雅姑娘一个随身侍女,断然不会轻易就招新人入清云宫的。”
“不是清云宫的人?”睢阳拧眉:“可禁卫军昨日搜查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那你说,这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内宫人员复杂,禁卫军找不到也是正常的。”翠玉提醒了一句:“保不齐是哪宫里派来攀附大祭司的,禁卫军两面都不敢得罪,自然报给公主找不到。”
睢阳没有说话,这么一说,也能解释的通。但是这宫里想攀附清瑾的人实在太多了,要想知道那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一时半会儿怕是没那么容易。
“我都气糊涂了。”睢阳坐了下来,问道:“那时辰那么早,她怎么会在清瑾的偏殿?难道比我还早?还是、算了,不可能,清瑾怎么也不会留她在偏殿过夜,你留心打听一下,仔细查查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能让来历不明的人,随便接近清瑾!”握紧了拳头,睢阳眼里有不愤,她追着清瑾十余年,都没有得到清瑾一个另眼相待,凭什么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丫头,就能让清瑾为她出头?
庆元殿里,睢宁也没有闲着。
手上拿着丝线,颤颤绕绕,地上是碎了的瓷片,两个宫女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边,睢宁侧过脸,尽量藏起了自己有些微肿的半边脸,不过也无所谓,地上的人,现在也不敢去看她。
故意叹了口气:“唉,笨手笨脚送个饭菜都能洒成这样,我看你们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还是说,心中有不愤,故意想为难我?”睢宁屈起手指敲着桌面:“先是克扣用度,再又这般故意为难,还真是胆大包天,我想来睚眦必报,今日这事儿是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你、你想要怎样?”
“不想怎么样。”睢宁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再送一份过来。一个人去,你留下,问你点儿事儿。”
睢宁是想打听一下那个公主的,睢阳这个名字跟她记忆力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重合在了一起,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睢阳可不仅仅是没有存在感那么简单,其母为人恶/毒,当日里还在王府的时候,就经常打骂下人,睢宁听过不少关于这母女两个的传说,她也记得,那人对这母女两个甚是不喜,之所以没有存在感,是因为不过是将那母女二人当成是摆设养在府里而已。
她就是好奇。
“昨日里,外面吵吵嚷嚷是怎么回事儿?”睢宁漫不经心,一副被关久了,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的样子,就想打听一点儿外面的稀罕事儿。
这宫女是先前被她用剪刀抵住脖子的那一个,刚才又被她用碎掉的瓷片吓唬了一番,这会儿早就怕的不行,生怕这个人发起疯来,那她就小命难保了,在这种地方,像她们这种地位卑贱的下人,就是死了臭了,也不会被人知道。
“是、是睢阳公主在找一个冲撞了她的宫女。”
“哦?”睢宁故作不解:“好大的架子,我听着外面好像是禁卫军的声音,一个公主怎么能劳动禁卫军替她找人?”
“别人或许难些。”那宫女咽了口唾沫:“但是睢阳公主不一样,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陛下对她向来说一不二,要什么给什么的,禁卫军不敢得罪公主。也不知道是哪宫里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冲撞公主殿下,要是被抓到了,仗笞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最受宠的公主?”睢宁喃喃自语一句,然后又问:“陛下只有她一个公主吗?为了就单宠她?”
“不是,陛下膝下尚有八位公主,只是睢阳公主特殊,得陛下独宠。”
睢宁不说话了,好像在思考这什么,又像是在单纯的发呆一样,良久之后,才开口道:“行了,你走吧。”
又不是没有其他女儿,怎么就偏偏要去宠她?睢宁想了一下,忽然脸上就露出了一点儿轻松的笑意出来,或许人家本来就该受宠呢?就是她傻,娘亲也傻,平白做了别人的靶子也不知道,人生呀,不过就是一场戏,只是这戏里的人,太过当了真!
第12章
从清云宫回来以后的睢宁就一直有点儿心不在焉的,草草地把清瑾布置的作业写了一下,想描会儿字,可落笔就出错,几次之后,她就放弃了。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过这种心浮气躁的感觉,自从明白自己不可能轻易从这里出去之后,长时间的虚无和空洞已经将她的天性侵蚀,也让她有足够的耐心能够沉得住气。
这对睢宁来说是一件好事,对于这种状态的把握她已经十分熟悉,断然是不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就扰乱了自己的思绪,可现在,确实有点不一样。
她心里知道,因为碰上了睢阳,这个骄纵蛮横的公主殿下,有点儿打乱了睢宁的平衡,甚至让她想起了很多她以为她已经忘记,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的细枝末节,当日里觉得幸福美满,现在看来,其实也过就是一场虚无,
从前的父慈子孝夫妻恩爱,再回首去看的时候,剩下的就全是讽刺。
有些东西,如果你不见它,或许还能说服自己,可当掀开遮住眼的黑纱时,心里的恨意就无法控制,睢宁以为她能平静地去对待这件事,可实际上,她还是高看了自己。
第二天的时候睢宁还担心会不会再撞上睢阳,看睢阳昨天那态度,也不像是会轻易就绕过自己的意思,如果再碰见她的话,睢宁可能要做另外的打算,她现在还没有摸清楚到底清瑾与睢阳之前的关系如何,但是就冲清瑾护着自己的态度,睢宁也得有点儿烦防备才行。
毕竟眼下清瑾对她的态度她自己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起码是跟外面流传的不一样,她就是有点儿担心清瑾的这个态度会给她招来睢阳的恶意,有点儿担心是肯定的,她现在是什么处境,自然不能跟后宫最受宠的睢阳公主硬碰硬,睢阳要是要弄死她,随便往上面说两句话,她哪里还有翻身的余地。
担心的同时,还有点儿隐隐约约的兴奋,她在庆元殿的十来年里,也只跟那些宫女较量,这才一出来,就遇上了睢阳这样身份的人物,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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