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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过后，两边再次成队。

戴上头盔，暴雨自然地去牵时雪的手，本已是习惯的动作，却在无意一瞥间看到了时雪的手，大脑捕捉到这个信息后，便怎么也无法像平常那样自然了。

手心有点潮，暴雨忍不住动一动牵手的姿势，顺势牵紧一些。

两个人全程一言不发，但时雪光是透过牵手这个动作，便已能将暴雨的心思猜个九分透。

对战开始。

打辅助位的极光一开始非常克制，努力守护好自己的职责，直到帮助队友拿下一杀后，才不客气的躁动起来。

暴雨急着表现，看准时机就给时雪指令：“一防远程。”

对面一防是全宙天盾最厚的，一般的攻击打不破，就是暴雨的火力也要正面击中才能形成有效攻击。她们现在的配合还不熟练，可暴雨开口就要一防，说实话时雪是有一丝意外的，但意外之后她却不禁生出快意来。暴雨信任她的技术，对她没有丝毫怀疑。

时雪瞬间加快极光的移动速度寻找射击角度，手上已传来暴雨紧握的力道，时雪在脱离制御之前勉强让目标进入了命中圈，同时，极光开火。一气喝成！

攻击点是合适的，配合也很顺畅，但时间太短促，目标没能完美地被命中圈捕捉到，微微遗憾的情绪刚要冒头，时雪却被极光打出的攻击给惊着了。

她隐约觉得这一炮轰得比平常要猛，在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她已习惯性重连机甲，让机甲一个回转做出下一个动作。

随着机甲视角的旋转，对面被命中的目标渐渐移出视野。在对方消失在视野前的最后一刻，时雪看到极光的炮火击碎了对方的防御屏，击中目标的肩部，目标竟因此而翻出跟头去。

不是错觉，这一炮就是比平常要猛烈许多。

机甲顺畅地做出下一个动作，时雪正要继续捕捉下一个目标，却突然意识到机甲此刻异常的灵活度。平时重连后经常会出现反应迟钝的极光，这会儿灵活度好像完全没有受到暴雨念力的影响。

时雪又是一愣，耳边传来暴雨的声音：“机甲灵活一些了吗？”暴雨的声音里带着喘息声，像是很累。

“嗯，好像没有受你影响。”看不见暴雨的脸，时雪侧了侧头，“你怎么了？”

暴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再来一次。”

时雪想问，但这会儿正在比赛中，她便只能把疑惑先留着，照暴雨的意思进入下一轮攻击。

第二次攻击暴雨找的还是对面一防，时雪心里疑虑着暴雨为什么会开了一炮就这么累，她本着快点结束比赛的心思，拼着一股劲成功将目标校对进命中圈。

随着极光的炮火疾驰而出，对面一防的防御屏被击碎，炮火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驱势，硬是将防御屏后的一防轰得飞了出去，被巨大冲力击得不停翻滚的机身昭示着这一击的凶猛。

场上的时间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呆住了，望着被轰得支离破碎的宙天一防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时雪也愣住了，她想起了让人记忆犹新的一幕，国际赛场上，苍穹将世界第一的HA击落，那一刻，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世界在轰动的激情澎湃。她又想起数年前战神杯的决赛上，被苍穹击落地面时她看到的如利剑般的炮火。

心底的情绪像岩浆般涌出来，时雪激动地握住暴雨的手，想要将自己的兴奋传递给她。

她想暴雨应该感受到了，因为她听到了暴雨带着笑意的声音：“兴奋吗？”

时雪努力压抑住胸口的情绪，用力将胸腔内压得她发闷的空气挤出来：“嗯！”

不等她多激动，暴雨立马又问：“极光有灵活一些吗？”

时雪一怔，尴尬而抱歉地说：“光顾着吃惊了，没太注意。”

暴雨沉默不语，手指揉着她的手背，像在抱怨，她很轻易就能想象出暴雨此刻带着怨气的模样，不禁轻轻勾起嘴角，说：“先解决比赛。”

“好。”

在极光出色的表现下，六火轻而易举拿下比赛。

时雪取下头盔，翻身去看斜后方的暴雨，暴雨躺在椅子上，取下头盔时略显艰难的动作已暴露出她的疲惫。

头盔之下，暴雨脸色苍白的倦态惊着时雪了，她忙开启舱门，出去后将暴雨扶出来。

“怎么累成这样？”整场比赛暴雨也只开了四炮而已，消耗程度却仿佛打了四场比赛。

暴雨扶着舱门，明明累得都虚脱了，眼神里却还带着得意，说：“那就是我的全力。”

“什么？”

“天下第一剑，只属于你的剑，够锋利吗？”

时雪一怔，不禁扬起笑意来：“够。”

暴雨眼里的得意便又多几分，说：“我如果全力开火的话，我意念就不会有残留，这样应该就不会对你的重连造成影响。”

时雪又是一怔，终于意识到暴雨为什么会累成这副模样。

全力输出的疲惫不是一般情况下可比的，暴雨平常就是一种不设限的输出方式，现在她用自己的意志去把最后的一点束缚冲破，等于是在一次的攻击里榨干自己。没有残留，就意味着当真是用尽全部力气，如此高消耗的操作，难怪她现在是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