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巧一点的人即使没感受到这些细节,也能就着话似是而非的接下去,因为大家都知道感受这种东西,当事人不说别人就无法辨明真假。而耿直一点的,就直接说了自己没细品,等他再喝次试试。而讨喜一点的,则插科打诨耍一下宝,让两方在没有得出任何答案的情况下宾主尽欢。
而她罗恕即不去质疑这个问题出现的合理性,也不试图回避自己的过失。她就那么直挺挺地光想着掩饰自己的束手无策,还顺手把自己的歉意全部摊呈出来。
王厚前不想让罗恕像只仓鼠一般在笼子里惊慌奔跑下去了。她把话题拉回她开始的意图:“罗恕啊,你以前喜欢漫画的时光,就像你现在作为一个食客喝茶一样。你只管喝就好,看心情关注它好不好喝。好喝就喝下去,特别喜爱就细细品味。不好喝弃之不理就行,轻松自在。但当你开始变成漫画作者的时候,你就变成了刚刚我的角色。你的关注变成漫画的故事结构、画画风格、人物性格、读者反应等等。你要去学习获取他们的创作经验来完善自己的漫画。这些是最基本的做法,因为除了天赋异禀,没有人能凭空成功。而现实里我没有真见过有天赋异禀的人。”
这些最基本的道理罗恕是一点也不知的。在她过去漫长的人生中她就是个单纯的漫画爱好者,还是个从来不敢将爱说出口的窥探者。进入大学尤其是进入蛰鸣社后她的境况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世界给了她从未敢奢求的东西,那一刻她就觉圆满了。后来的漫画工作都是幸福的延续,那些琐碎无太多价值的事都能充实她那低到尘埃里的满足。
所以她还没真的转换身份。现在王厚前认同她了,正要向她展开作为漫画作者的他们的视角和生活。罗恕突然觉得心痒身热起来。
“可是,这样做多了,你就会发现。你看到的所有漫画,经典的、扑街的都主动拆解成一堆破碎的画面和对白,你再不能感受到故事本体的魅力。管中窥豹,永远只见斑而见不到豹了。
很难再被漫画吸引的你,自然会失去看漫画的乐趣。而我们要保证这种吸引力不会消减的太厉害,就不会对漫画的进行太过彻底的研究。所以虽然你不太常见我们做笔记这种事,其实我们也有做。像我就偶尔在博客里写一些。”
罗恕听到这,就想到了顾奇越。罗恕是看到她每本都会做细细的笔记。她没有提问,但王厚前知道她的疑问。
“奇越不同,她很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厉害和笔记有必然联系吗?】
“她厉害在于,她是个很难被影响的人。这点她很多方面都是这样。在刚我们说的这件事上则表现为。
一方面她热衷于研究所有她感兴趣的漫画,庖丁解牛地去获取知识。另一方面,她对漫画依然保持浓厚的喜爱,真是厉害。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不过你也可以试试,说不定你也可以。”
罗恕在刚刚对所有漫画人升起敬畏后,又给顾奇越加了个“非同一般”光环。
“你好好和奇越相处,她能教你很多。”
“可是她讨厌我。”罗恕沮丧道。
“谁说她讨厌你了。虽然很多人,是只要不讨厌一个人就会给张笑脸,但不是人人都如此处事的。奇越向来不对人抱太多期待,就显得有些冷情。她对你的印象应该不错。我今天说让你回去,她默认了,也就是说她开始对你有些好的想法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在意,做好你自己也就够了。这样成效是慢了点,但是稳。”
思绪牵引,王厚前突然想到高中时的革命友情,笑了一下道:“要快也有办法的,你知道要让两个女人变成好友的方法有哪些吗?”
“不知道。”罗恕思考半晌后失落地道,她自觉没有过讨人喜欢的经历,在这方面经验全无。
王厚前看着面前如落入寒江的狗狗“罗恕”,慈爱地用右手搭上她的左肩,她今天是不是一直踩到罗恕什么点了,这娃可怜的啊,好想抱一抱。
王厚前今天其实是一直在鼓励罗恕的,在她看来罗恕和顾奇越虽有相似,但更有许多地方大大不同,罗恕太过容易被影响。就好像她总喜欢把和人的对话场景珍重到无限,就好像那时那刻,她的世界只有身边的这几人,这些说的话、做的事就是她的人生方向。这样怎么能不受影响。
这世界无限大啊,即使是现在他们这小块空间外,依然有许多故事自然的发生着。她希望罗恕在和顾奇越的接触下能放开胸怀,向顾奇越那样,别人在她面前表演得再激昂,若她不喜、不认、便都是一场滑稽的草裙舞。
“最有效的是两个方法,拥有共同的好友和拥有相同的爱好。所谓拥有共同的好友,就是比如说你要和我拉上关系,你去当周密的朋友就行了,这样我们迟早是好友。
这个办法在顾奇越这就有难度了,因为她没有什么好到可以影响她交友的朋友。而所谓拥有相同的爱,在这用就很合适了。你去借顾奇越的漫画,一来二去,你们关系肯定更近一步。”
“借书?”罗恕很疑惑,拥有相同的爱好她是懂的。但这搞关系手段是借书,她就不懂了。若自己去借书,那便是得利的一方。得利的一方怎么可能通过这种行为获得付出方好感。
【所有的收获都有代价。】这样的念头像一道闸门一直扣紧她的心口。
“嗯,你去,相信我。”王厚前信心满满地道。
第24章 扛鼎之人(上)
罗恕推开了活动室的大门,缩头缩脑地全室查看了个遍,没什么人很好。今天她故意早上8点就到了,要的就是现在这个没人的结果。
她悄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抽绳束口的米色小布包,然后将它放到王厚前的桌上。又走到苗顺才和雷斌的桌子边,也分别各放了个小布包。
她的动作实在太过猥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放的是炸弹,其实那布袋里啊,满满放的是脆皮鲜乳球水果糖而已。
因为过于羞愧而做出这副姿态,因为她和放炸弹的人一样怕被抓,怕人知道自己的意图。她放糖是想要讨好王厚前三人,是啊,经过一系列事后,她迫切地渴望当个真正、稳定的“蛰鸣社”社员。人有了私心就会为了私心做事,做多了,就会把这些事正义化。而罗恕的私心是新催生的,这个“讨好”便是第一件事,这时的她还没有那些麻木的自欺,所以她很有些看不上现在在做的事。
她摸了摸包里还剩的那包,这包是要送给顾奇越。这包和前三包不同,它是不能这么安安静静被送出的。前三包的讨好算是试水,王厚前三人与她的关系不会太过紧密,目的达不到也不要紧。即使他们不知道糖是谁送的,或者是不感谢送糖的罗恕也都不是坏事。毕竟瞒谁都不可能瞒住被“讨好”的当事人,他们没反应,便可勉强算罗恕没讨好过,这样可减少些罗恕的羞耻。
而顾奇越不同,是罗恕的重点。她是罗恕的“师傅”,是罗恕在“蛰鸣社”的依靠、明灯。是无论如何都要明确讨好一遍的人。罗恕很愿意相信王厚前那番话,可是理智不让她莽撞。她现在加上一个“讨好”的砝码,希望“吃人家的嘴软”的顾奇越真地会好说话。
罗恕等到顾奇越坐定后给自己鼓了半天劲,才扭扭捏捏走向她。罗恕静悄悄地站在顾奇越右手边,轻手轻脚将糖果包在桌角,须臾,推一下包,让它前进了不到10厘米。然后又推了一下,包又前进一点。直到推了4下后,那包糖才来到了顾奇越头正对的位置。
罗恕的动作自然早已引起了顾奇越的注意,没反应是她想看看罗恕到底要干嘛。结果罗恕磨磨蹭蹭了半天就是要她看这个布包?
这是个米色最普通的布包,缝合处粗糙,应该是个不擅针线活的人做的。鼓鼓囊囊撑得很,能清晰地看出里面是些小球状的物品,若不是袋口扎得紧,里面的东西都要滚出来了。
顾奇越抬头用眼神询问【这是干嘛?】
罗恕对上双平静的眸子立刻低下了头,把刚才斟酌半天的用词和语气对白忘了个干净:“这是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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