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纨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分辩说自己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混进宫去云云。白蝉细细听完,不时点头,一副听进去了的模样,最后摇摇头:“那也不行。”
想了想,她又补充:“不过,你喜欢闹着玩也行,总归我是能赶到的。”
谁在玩啊?一个闹不好要命的好吗?福纨被她气了个倒仰,撅起嘴不想讲话,然后绷着的嘴唇就被轻轻亲了一下。
白蝉亲完,一本正经地评价:“你用这口脂很好看。”
福纨脸腾得红起来,刚才要说什么全都忘了。
天街两端已经响起了隐隐的骚动,应是跑路的家丁回去通知了贤亲王,大张旗鼓带了部下回来抓人了。
白蝉掐算了时刻,道:“宫里我稍后再带你去,今夜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说完她打横抱起一身嫁衣的福纨,纵身翻上漆黑的屋顶,熟门熟路往远处奔去。
很快,两人到了一处小院儿。
路上白蝉低声对福纨解释了她一路去寻蛊毒解法的所见所闻。要解这蛊,首先须得寻到几种稀有的南疆药材,还得要有懂得毒理之人细细调理,所幸她得了帮助。
帮助?福纨心中疑惑还问问出口,已经见到了那院中站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高挑的那名女子瞧着弱不禁风,身着蓝布袄裙,脖子和手腕挂满了异域风情的银饰,走动时熠熠生辉。小的那个躲在她后面,面露警惕。
这不就是当日白玉京旅店中遇到的两人吗?福纨愣了一下:“你——”
那女子微微笑起来:“是我。又见面了,殿下。”她行了一礼,“我姓李,殿下可唤我玉箫。”
福纨想起当日她们探寻那矿洞的秘密,还得了这位李姑娘的提醒。她姐妹二人显然精通蛊毒,一早就瞧出井水的异样,还发现了福纨身上的“七夜蛊”。
“李姑娘……”福纨喃喃。她反应过来,扭头去看白蝉:“你如何能请来了她们相助?”
还没等白蝉回答,李玉箫已开口道:“白姑娘大义,她答应救我小妹一命,我自当鼎力襄助。”
福纨扫向她身后的小姑娘,那孩子比起同龄人或许是瘦弱了些,却瞧不出有什么致命的疾病。似是瞧出她的疑惑,李玉箫含笑道:“现在自是看不出的。我们一脉自古就有些驭蛊的天赋,只是天命有限,无论如何活不过三十岁。您瞧我拖着这副残躯便能明白了。”
白蝉点了点头:“你可以信她。”
福纨却不买账,追问道:“那你呢,你要如何救她小妹?”
“……”
李玉箫视线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道:“白姑娘虽年轻,内力已十分深厚,她答应传功助我小妹疏通经络重塑筋骨,此非内功雄厚之人不能为之。”
福纨意识到了什么,呆呆看向白蝉。她竟是要拼尽一身修为换得对方来救她?
谁料白蝉却笑了。她唇角勾起一个极清浅洒脱的笑意,淡淡道:“武功修为都是身外之物。我已弃了无情道,修为本就会随时间慢慢消退,如今拿来救人也不算亏。”
“可——”
白蝉抬手制止了她:“其实,不止是为了你。‘侠者,助也。’这也是我参悟的道。”她目光清朗,全不似过去的冷漠,好像凭空燃烧起了一道冉冉星河,亮得惊人。
福纨喃喃:“阿蝉……”
白蝉俯身在她眉心吻了吻:“多谢你。”
***
为袪除蛊毒,两人足足熬了一整夜,福纨从生了火的药水缸中站起来时,浑身皮肤都皱巴巴的。她低头一嗅,险些被浓烈的草药味熏了个踉跄。
说实话她压根不敢去看李玉箫都往水里添了些什么东西,她只隐约记得一条风干的蛇蜕,叫开水一煮,好像活蛇似的滑溜溜扭动起来。
李玉箫额上也全是汗,原本惨败的病容多了一丝血色。她手举着银刃,在福纨手腕划了浅浅一道,银刃很锋利,片刻后方有鲜血缓缓渗出,顺着伤口一滴滴落入盆中。
福纨有些害疼,却叫她死死捉住了腕子,李玉箫神色凝重:“别动。”
语毕,她也往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她的血一渗出来,福纨立刻闻见了一股奇异的香气,不像药香,也不像香料,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气味,却不难闻,细细地往鼻子里钻。
李玉箫垂眸,将两只血淋淋的腕子合拢一处,喉头轻颤,似引诱般发出了一种尖锐的哨音。
福纨忽觉手臂一股胀痛,再看去时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只见皮肤微微鼓起一块,皮下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屈一伸地蠕动,目标的方向赫然就是方才割出的伤口。
“这是——”
李玉箫凝神观察,口中轻道:“嘘。”
那蛊虫仿佛被李玉箫特殊的血液吸引,犹豫片刻,从伤口处稍稍探出了头。
说时迟那时快,福纨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那蛊虫的全貌,便见李玉箫探手一刮,直接将整条虫捏了出来。也不知她从哪里翻出一只瓷罐,丢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上了罐盖。
她双手封着罐口,面色煞白,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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