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迟砚会对谁毫不设防?
不知为何一瞬间福至心灵,沈眠突然想到了自己。
联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血渍,包括脖子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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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三天都没见到楚迟砚。
三天。
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每天只有这么大的一点方寸之地,有太医会定时进来为他把脉,吃的东西也会先征求他的意见。
一天到晚过得就像行尸走肉般,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除了王太医,没有谁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那天以后,不管他再问什么,王怀义都闭口不谈了。
沈眠现在是毫无头绪。
毕竟这段剧情,小皇帝是没有参与的。
而且楚迟砚还受伤了。
他终于坐不住。
第五天的时候拼死拼活的,要去见楚迟砚。
来的人是吴州。
“公子何事?”
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沈眠,要不是亲耳听到,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小皇帝会杀陛下。
沈眠感觉到吴州态度的冷淡,也没办法:“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楚迟砚为什么会中毒,是受了很重的伤吗?”
吴州:“公子什么都忘了?”
都说自己忘了,可沈眠真的记不起自己忘了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你就告诉我吧。”
吴州很奇怪,便如实道:“公子……刺了陛下一刀,用匕首,刺穿了陛下的胸口。”
沈眠愣了。
吴州在开玩笑吗?
他?
他用匕首?
“我……”
沈眠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吴州不会骗他的,而且楚迟砚很多天没有见他了,自然不会用这个开玩笑。
可是……
他什么都不知道。
吴州看小皇帝脸色不对,心一软:“陛下的毒虽然还未解,不过胸口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公子不用担心。”
沈眠心里难受:“那我……能见见他吗?”
吴州:“这事属下也做不了主,陛下说了不让您离开殿里,也说过不见你。”
沈眠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又闷又疼。
楚迟砚还从未说过不想见他。
从来都是他躲着楚迟砚,现在却变了。
肚子隐隐有些痛感,沈眠猛地反应过来,不能动气,不能动气,他现在并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了。”沈眠说话的时候鼻子有些堵,听起来瓮声瓮气的:“你走吧。”
到门口时,吴州犹豫了一下:“晚上陛下吃了药会睡着,你可以那时候去看他。”
沈眠心里确实挂念,楚迟砚不常受伤,这次更是意外之中的意外,许多事情超出掌控,沈眠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杀他。
但这事儿指定和成渡脱不了干系。
他再笨也知道,成渡肯定对他下了什么巫术!
晚上的时候,沈眠真的去看楚迟砚了。
吴州在门外守着,看到他来,也没说什么。
沈眠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
里面光线不强,他有些磕磕绊绊,碰到了凳子来不及疼就要赶紧扶好,生怕把楚迟砚吵醒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床前,沈眠也时隔了好几天后,第一次看到楚迟砚的脸。
他好像瘦了许多,脸上蔓延着一团黑气一样的,唇色苍白,呼吸都很浅。
沈眠内心没来由的愧疚,狗逼这么虚弱,都不像狗逼了。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不知道该做什么,就静静看着。
谢思年都来了,应该能好的吧。
楚迟砚可是主角啊,主角怎么可能会死。
他叹了口气,然后往回走。
刚走了两步,身后就有声音传来:“你来干什么?”
楚迟砚早就醒了。
他就想看看小皇帝要做什么,但很令人失望。
沈眠有些被吓到,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吵到了楚迟砚休息。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楚迟砚冷笑道:“看我干什么?看我有没有早点死?”
他说话尖酸刻薄,沈眠听着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一样。
“不是……”鉴于楚迟砚还是伤员,沈眠也没想那么多,有些慌乱的解释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不记得我做过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但我不是真的想杀你的。”
“是吗?”楚迟砚并没有露出多惊讶的表情。
“是啊。”沈眠:“我肯定是被控制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意识都不是我自己的。”
“成渡的眼睛有催眠的能力,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楚迟砚早就发现了不对,小皇帝平时是什么样,他都清楚,沈眠胆子多大,他自然有数。
但那有怎么样?
他淡漠道:“不过陛下,如果不是你早就有杀我的心思,又怎么会受他操控?”
楚迟砚冷冷的,脸上都是失望:“与其说是他操控了你,倒不如说是……圆了你的心愿。”
沈眠不喜欢楚迟砚用这样的表情看他。
虽然狗逼平时也很狗很讨厌,但他更不喜欢这样。
这样让他透不过气来。
“才不是,我就是没有那样想过!”
沈眠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楚迟砚好像笃定了他的想法一样。
背锅无处申辩的感觉真不好。
楚迟砚无动于衷,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谁弄得这样狼狈过,偏他还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想听:“是不是都无所谓,你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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