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迟砚:“他是龙种。”
沈眠摇头:“不,他只是个孽种。”
沈眠的眼泪要掉不掉,眼神却十分坚决,他的恐惧在慢慢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以死为代价的决绝。
楚迟砚听得心里头五味杂陈,小皇帝嘴更像是一把尖刀,刺得他的心脏也不好过,他道:“是我不对,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我封他为太子,我会对你好,他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沈眠从未听过楚迟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但现在不管楚迟砚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了,狗改不了吃屎,说要对他好这句话,他都已经听腻了。
一次两次他或许可能会当真,但楚迟砚的承诺太不值钱了,他随心所欲,想当然的做着一切事情,答应也可以答应,反悔也是一瞬间的事。
沈眠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绝望了。
他是很笨,但也不是傻子,他是怎么求楚迟砚的,是怎么没有尊严的,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沈眠面相太柔和了,想冷漠也冷漠不起来,看着就是有一种在生闷气的感觉,乖乖的。
但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对待楚迟砚,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他道:“楚迟砚,不是谁都要求你的恩宠,至少我不是,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的意愿,对我好之类的话也没必要再说,我根本不稀罕。”
楚迟砚听着这话觉得异常刺耳。
不稀罕。
他竟然说不稀罕。
明明以前小皇帝撒娇的时候那么可爱,有些时候也会流露出对自己的依赖。
现在是什么意思,想脱离自己吗?
楚迟砚突然觉得有种莫名地恐慌,活了差不多三十年,除了沈眠,没谁能在他心里有不一样的位置。
所以他不准沈眠离开、躲避,他要来找他。
他原谅小皇帝所有的过失,因为他怀了自己的种。
他太开心了,以至于以前的种种都可以抹去,他们会重新开始。
小皇帝永远陪着他,他也会宠爱沈眠。
可现在沈眠却说不稀罕。
这不可能。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楚迟砚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错,他做过头了,沈眠那时候带着希冀的眼神以为自己会留下他们的孩子,如果那时候自己做了不一样的选择,现在是不是就不是这样了。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他只知道不管怎么样,沈眠不能离开他,他哄着:“你乖一点,我保证以后不这样,这次是我的不好,我只是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玷污。”他摸着沈眠的脸,道:“你不该跑的,陛下,你是我的,我说过,就算你死,也是我的,现在你又怀了龙种,你放心,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沈眠听着这话,狗逼还是狗逼,不会改变的:“我要走。”
楚迟砚:“除此之外。”
沈眠一下就打翻他的东西,气得眼眶都红了:“你从来都只顾着你自己,有问过我想不想要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啊,我明明已经走掉了,是你偏要来找我的!”
他说的时候都感到了一种无力:“你都那样对我了还期待我做什么?我就这么下、贱?我只是一个东西吗?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所有物,我要的是平等,不是你给的施舍,难道我一定要仰着你的鼻息才能活着吗?”
楚迟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平等?
他可以宠着惯着小皇帝,但为什么要平等?
他要侵入沈眠的生命的一点一滴,让沈眠所有的来源都来自于他,他要让小皇帝离开他就不能活,所以永远不能给沈眠平等。
因为他知道,一旦给了平等,沈眠一定会离开自己。
东西被打翻,好在粥已经凉了。
沈眠微微喘气,情绪有些激动,楚迟砚给他拍背:“乖,慢一点,不要急,当心动了胎气。”
沈眠故意激他,说话都像带着刺一样:“动了胎气让他流掉不是更好?正好合了你的心意,反正他都是孽种,是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的。”
“沈眠!”楚迟砚不喜欢他用这样尖锐的语气,声音不可控制的大了些,但又怕吓着他,态度还是软了下来,双手捧着他的脸,以一种无奈又宠溺地语气说道:“你非要气我?”
沈眠:“听实话就让你这么难受?可是你明明做得挺开心的。”
楚迟砚简直被气得想吐血,也只有小皇帝能这么气他。
他有些无奈,不打算跟沈眠争:“罢了,我让着你,是我的错,陛下说的都对。”
沈眠真想呼他几个大嘴巴子,原来当你真的讨厌一个人时,不管他做什么你都是讨厌的。
就像他对楚迟砚一样。
楚迟砚又让人端来了新热好的燕窝粥,热气腾腾冒着香味,以前在宫里,沈眠是最喜欢吃的,楚迟砚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但他的算盘好像打错了。
当他刚把碗端到沈眠面前,准备吹冷了喂他,沈眠突然倾身上前,一把将那碗推了出去。
碗中的东西很烫,有一大半都浇在了沈眠的手上。
他被烫得不轻。
楚迟砚身上也有,但他顾不上,一句话没说立即拿起沈眠的手看了看:“怎么样?有没有被烫到?给我看看!”
他眼中的关心不似作假,但沈眠却像瞎了一样,他把手抽出,冷冷的:“和你没关系,不用你假惺惺。”
楚迟砚担心他被烫伤,又生气小皇帝的态度,他知道沈眠是故意的。
但他气不过,伸手把沈眠的手抽了出来,小皇帝手指葱白,已经有点泛红了。
沈眠把手指蜷缩着不让他看,楚迟砚沉着脸色:“给我看看,烫到了没有。”
沈眠也痛得狠,但他强忍着,楚迟砚越不喜欢的,他就越要做:“烫到了就烫到了,反正是我痛,又不是你,我要你滚,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就恶心。”
楚迟砚好半天没说话。
“呵,”半晌,他冷笑一声,眼里的寒意嗜血,又被他生生压了下来:“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对着干?”
沈眠觉得痛死了,狗逼说话一向如此,他又不是没习惯,但他还是流了眼泪:“是又怎么样?反正现在我也不怕,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你!”
楚迟砚简直觉得气急攻心,但手就是抬不起来,他下不去手的,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他死死地盯着小皇帝,一言不发,沈眠也不怕他,大着胆子回瞪。
楚迟砚妥协,用唇碰了碰沈眠的手背:“你是不怕,但我没本事,我不敢杀你。”
本来是一句好话,但偏偏沈眠听着就是觉得厌烦。
他本来就还没好,现在又被烫了一下,眼泪流了满脸,脸色都不好了。
楚迟砚皱眉,把手伸到了沈眠的腹部:“肚子疼?”
沈眠推他:“不关你的事,我不要你管,你滚开。”
楚迟砚担心的很,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他让人去找谢思年,然后想用内力帮沈眠减少一下痛苦。
但小皇帝不肯靠近他,自己缩在最里面。
楚迟砚不敢动粗了,只好哄着:“你先出来,我不碰你,只传些内力给你,手疼还是肚子疼?”
沈眠就算痛得脸色惨白也还是不愿意:“我不需要。”
楚迟砚还在哄,沈眠的手已经开始红肿了,他去抱沈眠:“别怕,乖,快出来,我……”
沈眠一把推开他,又痛了一下,他的眼眶都红透了,还是愤恨的盯着楚迟砚:“既然你不走,那我就走!”
楚迟砚怎么可能再让沈眠下床,他忙退了出来,算是做出让步:“好,我走,我走……你乖乖躺好,不要下来,我走。”
沈眠看他消失在房里,才又躺了下来。
谢思年很快就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楚迟砚:“你先去看看他。”
谢思年去给沈眠诊脉,然后又让人把厨房的药端出来,沈眠看到楚迟砚也在,他就不喝。
谢思年:“……”
楚迟砚脸色极为难看,但还是道:“你先把药喝了,我不放心,你喝了我就走。”
沈眠不听:“喝不喝都跟你没关系。”
楚迟砚不动,手已经渐渐握紧了。
他道:“眠眠,不要这样。”
“你这样不是在跟我作对,是在跟你自己作对。”
沈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大概意思就是“那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俩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谢思年刚想说一声你还是先出去吧,就看楚迟砚又瞥了沈眠一眼,但小皇帝的脸已经转向里面了,根本没看他。
楚迟砚好像有些失望,于是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晚上十点更新。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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