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这回,在季言之一再的坚持,而慈禧太后身体又欠安、只能让她一人‘辅佐’季言之处理政务的时候,她在劝规季言之几次之后,季言之依然坚持已见的话,慈安太后也只能选择妥协。
也幸好她性格平和,应了慈安的封号,如果换做慈禧太后遇到季言之这么‘固执’,说不得会被呕得病情更严重。
想到慈禧太后如今的身体,慈安太后回慈宁宫的途中,就忍不住幽幽一叹,这又是何必呢。本以为慈禧太后是个聪明人,可结果得了那眩风病的毛病,一沾染政务就头疼,还不若就此放下安心静养,总归担了个圣母皇太后的封号,再怎么着,身为一国之君,即便为了名声,也不会亏待她的。
可为什么慈禧太后一直想不开呢。
慈安太后蹙眉,在回宫的时候,忍不住向伺候自己的大宫女问出了这个问题。、
大宫女有些迟疑,但到底还是开口回答道:“……主子,或许是慈禧主子见主子您,一直给万岁爷排忧解难的关系,所以才……”病得如此难受还不愿意放权。
“哀家倒忘了这点。”慈安太后恍然大悟:“她啊,一贯是有志向的,如今居然因为身体原因而前功尽弃,可不放不下嘛。”
慈安太后嘲讽一笑,随后只在慈宁宫坐了一会儿,就去了隔壁撷芳殿(慈庆宫)看望慈禧太后,发现慈禧太后的脸色较昨儿还要难看不少,不免又是在心头一阵叹息。
“你啊,现在养身体更重要,皇帝哪儿有我呢,你啊就安心养病吧。”
如果不是为了顾及形象,慈禧太后当即就要给慈安太后送一个大大的白眼了。不过面上虽然笑容不变,还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儿,但慈禧太后在心头可不光翻了白眼,还幻想着煽了慈安太后不少的耳光。
慈禧太后面上笑语盈盈,好似很感动慈安太后的说词一样,并且还道:“慈安姐姐说得对,妹妹的确该好好养病了,不然这眩风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好。”
慈安太后温和笑笑,算是附和慈禧太后的言不由衷,然后转而谈起了其他的琐事,顺带说了几句慈禧太后最感兴趣的政务。不过虽说都笑语盈盈,但两宫太后其实并没有交谈多久,慈安太后只在撷芳殿(慈庆宫)坐了一会儿,便打道回了慈宁宫。
随后慈安太后深居浅出起来。
而慈禧太后也不知是真的身体不好,还是有慈安太后做‘榜样’,慈安太后深居浅出没多久,慈禧太后居然大张旗鼓的请太医,又大张旗鼓的宣布身体欠安,开始闭宫养病。
正忙碌于将内务府那群硕鼠按照家族人口,分别送去‘以工赎罪’的季言之知道这个消息后,只微微挑了挑眉,便对着小王公公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既然两宫太后都有心尽早卷帘归政于朕,那朕就心领了两宫太后的这番心意。”
小王公公没有吱声,随后就将季言之的意思完完整整的传达给了两宫太后。慈安太后听到这话,满目欣慰;而慈禧太后却是愕然,随即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又立马恢复了平静。
慈禧太后深深的觉得,没有放权之意思的她,这是被慈安太后和季言之联合忽悠了。毕竟她是热烈喜好权力的,深刻知道权力这个东西一旦失去了,想重新找回来怕是难了。
如果放权的皇帝本性温和或者懦弱点还好,可她自己生的种|自己明白,就季言之那狼性,想从他手中夺取权力,就算她是亲娘也会被活生生的咬下一大块肉的,而且还不一定成功。
“罢了,看来哀家是没有那个命成为像孝庄文皇后那样,成为辅佐三代帝王的人物了。”
慈禧太后心灰意冷情况下感叹而出的这句话,没过多久就传到了季言之的耳朵里,季言之云淡风轻的笑笑就抛之脑后。他现在忙得很,既要过问前方和太平天国君交战的清军,又要思考怎么规整已经糜烂到了极点,全都成了大烟锅子的八旗。
如果有可能,季言之宁愿将八旗子弟全都裁掉,一起发配到各地兴建、现在还属于季言之私产的工业当工人去,然后重新组建八旗。毕竟有时候推倒重建远远比废物改造来得更加容易。
但鉴于清王朝是少数民族统治多民族,有些他觉得好的决策并不是那么实用,所以季言之只能选择‘废物改造’这个办法慢慢来,季言之相信总有那么一天,满汉一家不再只是清王朝口头上说说,而是真是这样。
同治三年(1864年)四月二十七日,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病逝于天京。太平天**开始群龙无首,开始遭遇以湘军淮军为主的清兵的猛烈进攻。六月十六,湘军曾国荃部攻陷天京。六月十七日,幼天王洪天贵福逃出天京,最后在九月二十五日,幼天王在江西石城荒山之中被清军俘获。
同治三年(1864年)九月初七日,沙俄政府根据《中俄北京条约》中关于清王朝与俄西段边界的规定,强烈要求清钦差勘办西北界事宜大臣明谊等。
季言之当过不同世界的皇帝,可以说很少遇到如此憋屈的事儿。
两宫垂帘听政的太后,一人深居浅出窝在慈宁宫吃斋念佛;一人‘被迫’养病,直接闭宫不出;季言之因此而亲政。可严格说起来,季言之其实才亲政不久,清王朝整个上下都是腐朽不堪,糜|烂发臭。
季言之要割肉疗伤,势必有时候会把断骨一起挖了。可再怎么大张旗鼓的搞改革,都需要时间。如果清王朝上下一心那还好,可尼玛实际情况却是让季言之每天都要一万句mmp要讲。
他想改革建设新清王朝处处反对,唯恐朕把钱全花到正事上,让他们没机会对着外邦卑躬屈膝。
季言之不知道是不是清王朝半封建半奴隶制度让大半的百姓奴性加重,一旦涉及到‘两国邦交’的问题,就恨不得自己变成软骨头,对着外邦一个劲儿的摇尾乞怜,甚至于有些当官的,打着为圣上分忧的名义,一个劲儿的割地赔款来祈求暂时的和平。
好歹祖辈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难道不知道和平从来不是靠割地赔款祈求来的,而是靠打出来的。
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
清王朝改革强盛方向在于军事力量,而不是一边喊‘改革’的口号,一边以各地赔款的方式主动求和。
扯远了,反正季言之心里清楚明白俄国的这个请求万万不可答应,一旦答应了就会如季言之所了解的真实历史一样,华夏西部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及斋桑淖尔南北地区四十四万多平方公里领土都会被割让给俄国。
艹他妈,也不知道自己那那才辛苦组建才训练了几个月的一万私兵,能在俄国一出动就是几十万的大军手上撑几个回来。难道自己真要憋着气儿,将华夏西部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及斋桑淖尔南北地区四十四万多平方公里领土都割让给俄国?
mmp,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季言之就觉得憋屈极了。
越想越生气的季言之直接将案桌给砸了。
人送外号‘鬼子六’的爱新觉罗·?奕看着季言之如此暴躁,心头就是一阵叹息。
爱新觉罗·?奕其实很不想和他这个一提到清政府和各国签订的条约就各种暴躁的皇帝侄儿,说俄国大使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话。因为在他看来,季言之这位皇帝侄儿虽说少年老成,有圣祖康熙爷的遗风,但实际上在处理政务上并不熟稔。
清王朝如今就像一艘满是窟窿眼却行驶在汪洋大海上的破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使劲的堵住窟窿眼让大船继续航行于汪洋大海之上。但季言之所想不同,他想的是把满是窟窿眼的破船拆了,将不重要的东西甚至于造成大船全是窟窿眼的蛀虫全给扔了,然后让破船上搭乘的乘客们全都抱着木板共同求生,再然后回到起始点,重新造出一艘全新的大船。
爱新觉罗·?奕觉得这根壁虎一样断尾重生的办法好是好,但太过异想天开,实施起来比堵窟窿眼,粉饰太平还要困难重重。
“六叔,你怎么不开腔?”
将案桌砸了,心气总算平复一点点儿的季言之突然开口,打破了爱新觉罗·?奕的走神。
回过神的爱新觉罗·?奕叹气,“万岁爷,大清现在难啊。奴才知道你现在万分不能接受割地赔款。说句实话,奴才也接受不了割地赔款。可问题是《中俄北京条约》已经签订,如果不照着做的话,大清立马会面临战争。大清先后经历了两次鸦片战争,已经再经不起战争的洗涤了。”
季言之咬牙:“……六叔,朕知道这个道理。朕只恨朕年龄小,不能阻止如此丧权辱国的事情发生。可真的就不能再拖拖吗。只要再给朕一年,不不不,是再给朕半年时间,朕保证会训练处一支强劲的万人军队出来。”
爱新觉罗·?奕缄默片刻,到底还是开口将俄国大使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事情说给了季言之听。
“这好办。”季言之好像松了一口气的道:“朕安排稽查卫好好查查这位叫约克柴夫斯基还是凯夫斯基的俄国大使爱好什么,如果好酒就给他送酒,如果好钱就给他送钱,如果好女色就给他送几个女人。”
爱新觉罗·?奕又是一阵缄默,许久才道:“……万岁爷,你说让奴才给你拖延半年的时候,奴才真的拖延了半年的时间,要是万岁爷口中的强劲万人军队没有训练出来呢。”
“而且就算真训练出来了,万岁爷口中的强劲万人军队对上习惯了严寒天气的俄军,胜负难料。还不如学古之韩信忍那胯|下之耻,同意割地赔偿,然后加紧发展国力。同时将训练出来的万人军队打撒分配到各地,让他们统兵练军。”
这下子轮到季言之缄默无语了。季言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出声询问:“六叔,你老实告诉朕,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曾国藩亦或者李鸿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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