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怕我再中枪伤直接把我扑倒在地,就在我倒地的瞬间我看见月潭对面的黑暗里爬出来一个下半身只剩下了白骨的人,可是那张脸我记得,正是刀疤!
他腰部以下就是剩下骨头了,左臂连带着半个胸膛也已经被腐尸的血肉模糊,刀疤爬了没几下就栽了下去不在动弹,看样子是死透了。
我伸手一看,这下虎口真成一张口了,直接被子弹打豁开了。
刚子呼了口气惊魂未定,“估计他刚才快死了,要不然就凭他的枪法,你现在肯定已经撂这儿了。”
我捏着虎口想止血,但是无奈伤口是开放型的,而且创口面积也不小,任凭我怎么捏血都还是直往外流。
刚子让我坐会儿就往回跑,他说这些人有个营地,也许里面会有医疗用品。
我寻思着营地里也许还会有驻守的人,就让阿锦陪着他,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偷偷地摸回去,看到人就回来,别大大咧咧的撒丫子跑进去,回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人离开之后,我坐在地上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奶奶。
今天肯定是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保佑,所以两颗子弹都只是擦着我的肉过去的,虽然这两个枪伤的位置倒是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但是打深一点落下个终身残疾还是很有可能的。
坐了会儿,虎口还在流着血,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失血真的有些多了,我感觉脑袋里有些糊涂。
于是我闭上眼睛迷迷瞪瞪的想歇一会儿,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几声莫名其妙的枪声响了起来,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刚子的大喊,“跑跑跑跑!你他娘的说对了!真的还有一个!”
我回过头去,刚子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扯着蛋的大步往我这里奔,边上的阿锦也在捂着脑袋狂跑。
他们身后二十米开外,一个黑皮肤的瘦弱男人举着手枪嘴里咒骂着边跑边开枪,虽然气势汹汹但是枪法实在是不敢恭维,估计这也是他独自一个人被留着看营地的原因。
可是黑皮虽然枪法不济,但枪归根到底还是枪,是赌不得的东西,他只需要打中一枪就可以解决问题,换言之,只要他有子弹,他就可以失误无数次。
可我们不行,我们一次也不行!
我们三个像狗獾子一样抱着头在地上连滚带爬,片刻之后,黑皮手里就传来了“咔咔咔”手枪空了膛的声音,他娘的,子弹终于打光了!
刚子大骂一句捏着拳头回身就要去捶他,谁知道黑皮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弹匣“咔嚓”一声装了进去,抬起枪口又开始了一顿闹着玩儿一样的点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刚子估计也是牛脾气上来的,作势就想回头迎着枪口上去把那人制服。
我赶紧叫他别回去!
这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就在此时,远处一声鹰唳划过长空,我只看到一道漆黑漆黑的影子径直穿破了黑暗,直奔那个黑皮瘦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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