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知故犯（2 / 2）

不仅郭享全在自我安慰，总有一天会还钱。</p>

李明也坚定，郭享全会还钱。但是钱的问题解决不了，李明愁的翻来覆去睡不着。</p>

昏黄的路灯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空旷的卧室里，“咯咯”的恐怖声响由远及近，李明睡觉也不安生。一阵风吹过，半透明的窗帘上显出人形，声音没有停止，直到近在耳畔，突然停住。</p>

王芳害怕的拨弄背对着她的李明。可是李明反手搭上她的腰，这只手枯槁苍白，关节扭曲，不是人手。王芳想逃，被按在床上，瑟瑟发抖。</p>

光照亮李明的半张脸，皮肤没有血色，微微泛皱，一双眼眶隐在阴影里，只有瞳孔亮着不正常的光。他“咯咯”动了脖子，沙哑有重声的话，不似人声。</p>

鬼说：“他不在。”</p>

王芳一阵尖叫……</p>

李明骤然睁眼，面前好像有张镜子，里面是他自己。昏黄的路灯光照亮了他半张脸，和梦中一样，眼眶隐在阴影里。他颤抖着手摸了上去，黑洞洞的，没有眼球！</p>

闹钟7点，窗外阳光明媚。</p>

又是梦！</p>

李明从床上陡然坐起，大汗淋漓。双手在脸上乱摸，有血有肉，没有任何问题。</p>

“老婆！”</p>

李明下意识呼喊，无人应答。他这才想起两人不同房已经很久，推开婴儿房，空荡荡一片，王芳彻夜未归。</p>

对，昨天……不，前天，他们吵架了。</p>

王芳不肯拿钱帮助李明渡过难关，他起了幻觉，王芳就气走了。</p>

李明疲惫不堪，轻叹一声，去洗手间洗漱。他眼下还有淤青，揉了揉，一边刷牙，一边看手机上的简报。他直觉，经过一天的平静，刘浩该做的准备都做了，也该对他发难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p>

突然，李明眼角的余光，瞄到镜子里，他手上拿着的是刀，不是牙刷！幻觉又出现了，李明三两步跨出卫生间……脑海里却出现了医生的话。</p>

“它只能吓你，伤害不了你。”</p>

李明想，就算现在立即停止用药，幻觉也会再持续一段时间。这期间，他必须在有人的时候，表现的很正常，才不会被人抓住把柄。</p>

直面幻觉，随时装作对遍街“鬼怪”视若无睹！</p>

就算面目狰狞的鬼扑面而来，也要保持镇定自若。</p>

就算鬼在耳边絮絮叨叨，他还要和旁人保持正常的对话。</p>

……</p>

李明咽了口唾沫，回到门口，慢慢伸了半张脸，镜子里什么都没有。他又缩回头来，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慢慢伸头去看。这一次，露出34张脸，依旧什么都没有……</p>

等他大着胆子跨进卫生间，前半身很正常，后半身却是鬼！</p>

他的后半身，是鬼的前半身！</p>

他的后脑勺上就是鬼脸！</p>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李明依旧被吓的不清。他骤然后退，撞到墙上。鬼也随着他移动，半边身子被隐没在墙里。冰冷的触感更加明显，伴随着些许刺痛。李明伸手去摸，可手指触到的，只有自己的背脊。</p>

再一回头，镜子里，李明的笑意十分诡异……</p>

它不屑的笑道：“以为被人下了药，看到我是幻觉？是幻觉，证据呢？”</p>

到底是李明的影子，还是李明模样的鬼，李明自己也分不清楚。</p>

李明再次夺门而出，余光里，镜子里的影子却没有动。</p>

是鬼！</p>

它又说：“我老婆给我喂药，可能我也吃，你不是唯一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