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早被他们销毁的差不多了，根本没人相信我。”</p>
“可是，不管多少人不信，你仍然很努力的证明。”赵宽诚恳道，“你需要帮手。”</p>
“我无权无势，也没利用价值，谁会帮我呢。”</p>
邹敏话没说完，赵宽已经伸出手来。她犹豫一瞬，还是握了上去，被从地上拉了起来。</p>
老太太还在手术室，邹敏签了委托书。赵宽没着急走，而是陪邹敏聊天，询问邹敏以前的生活：每天怎么过的，喜欢吃什么，进而询问到薛闵然有什么爱好等等。</p>
“他就是个上班族，整天除了研发还是研发。除了公司，就是回家。我们两个偶尔会去看电影，周末也会带妈去近郊……总之，他生活算规律吧。就算加班，也会和我打招呼。我们结婚这么久，从来没吵过架，我和妈……”邹敏顿了顿，“也处的好。”</p>
赵宽夸：“我跟着a科技的徐总，干芯片这行，也十几年了，没见过一家公司能发展那么迅速的。薛工我是真佩服，有魄力也有能力。听说，和同事也处的好。”</p>
“是。他走后，好多以前的同事，都来家里拜访过。我们没去请，葬礼也很多人来。”邹敏恨道，“李明没来！”</p>
赵宽劝：“想开点，每个人面对……意外，的……态度不一样。”</p>
“有什么不一样！要不是闵然出去帮他，他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不管他有什么借口，都不能没有良心！闵然就躺在那里，他来看一眼很难吗！”</p>
赵宽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岔开话题：“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p>
“你说。”</p>
“在没有破案之间，别轻易指责任何人。你耐心等待结果，我保证帮你抓到凶手，好吗？”</p>
“如果你抓不到凶手……”</p>
“我会的！”赵宽坚定道，“我不会放过凶手，也请你给我时间！”</p>
邹敏不知怎么的，就信了赵宽的话。老太太从手术室出来，又被推进了icu病房，需要观察一晚。赵宽送邹敏回家，准备住院的东西。两人约好，赵宽先去警局调卷宗，回来和邹敏及时交流。</p>
邹敏下车前，又问：“你会帮我，你为什么帮我，你帮我有什么好处吗？”</p>
“你怕不怕我把cc弄垮？”</p>
“那最好。”邹敏愣了一瞬，冷笑，“我老公都死了，他们也没必要活着。”</p>
赵宽愣道：“你不希望他做出的成果，能造福别人？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记得他，记得他做过的一切，记得他多么出色。也能记得……那些凶手有多么可恶……”</p>
“东西留着，他能活过来吗？”</p>
“如果凶手不在cc呢？”赵宽问，“如果凶手不在cc，和cc所有的人都没有关系，你毁掉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东西，不可惜？”</p>
这个没有薛老太太的夜晚，难得属于邹敏一个人。邹敏回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薛闵然的身影在客厅里忙忙碌碌。</p>
一会儿薛闵然产品突破了，孩子一样冲过来抱住她；一会儿，薛闵然接着电话，手拿电话找电话，她在一旁笑；一会儿，薛闵然吃得满嘴流油，伸出筷子来喂她；一会儿，薛闵然背手，歪着头在屋里转圈……</p>
这些记忆，是邹敏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她明知道眼中的薛闵然，是幻觉，是假的，还是一句句回应，一遍又一遍，不觉厌烦，就像薛闵然从未离开过。</p>
而这时的薛闵然，在李明眼中，是另一番模样，不停问李明：“产品做的再好，到头来是个孤家寡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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