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肉眼可见的褪去，蛇头变为人头，蛇身变为人身。
两个顾思若，一个暴怒，一个冷漠。
“我是你，我是顾思若。”
它一点点像他逼近靠拢，手臂融入了他的手臂，身体融入了他的身体。
“我是你，你是我。”
鼻尖挨着鼻尖，眼眸视着眼眸。
“我们抛弃了江小鱼落荒而逃，她就要死了。”
两个顾思若变为一个，在它彻底融入他身体的同时，它最后说了一句，“不，她已经死了。”
他摇头否认，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想伸手去拉自己脚边的人，可就在碰到她脸颊的一瞬间，他陡然转醒。
第七个精魄的残识归身，亦是附身于血龙那一魄。
也是松赞老爹留有的精血中，残存的灵魄。
那小血蛇便是他灵魄的化形，说是他，确是没错。
“我在哪，江小鱼在哪。”
南宫笙嘴角微甜，不动声色的把血丝抿掉，淡漠回道：“你在雾里，她在谷缝中。”
他虽昏迷，但被那道残魄带着看到的事物却是真实发生的。
…她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
“其它人呢？”环顾四周，“欧寒呢？余白呢？”
还有，“你好了！”他记起来了，自己跟南宫笙置换尸婴蛊毒的事。
可即便如此，大家呢？
“松赞老爹呢？”怎么这地方只剩下他们三个？
南宫笙闷头不作答，他们表兄弟间的事，还是不插手为妙。
顾思若也看出来对方在有意避忌，所以调转矛头，去问卫帆，“人呢？”
“进谷了。”做了便做了，藏不住躲不掉就实话实说吧。
进谷又是什么意思？他完全蒙啊，颦眉追问道：“我们为什么没跟着一起？”
联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我拖累了进程吗？”
再看看南宫笙，“你不跟着怎么能行？”他跟对方换毒，不就为了他能保护大家平安抵达目的地吗！
“他们现在到哪了？”得追上去啊，“我们处在什么位置上？”
南宫笙满脸写着别问我，问你表弟。
好的，“卫帆，你说。”他目不转睛的瞪着对方等待回答。
“不知道他们在哪，我们走的是出谷的方向。”
语毕他没躲没闪，大有全凭顾思若处置的架势。
“出谷？”他似乎明白过来了一点，“你跟我说出谷？”
卫帆冷静点头，“是。”
他努力维持自己的平和，压抑嗓音低吼道：“为何？你给我解释一下，因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死。”就很简单，“所以带你走。”
他甚至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吧？这才是梦吧？
“我记得当时对我们拔刀相向，生怕我们不去救人的…那人是你吧小帆？”
他就渡了个毒的功夫，“你也中毒了？”
不，不不，“你被谁洗脑了？”
带他走，“江小鱼不管了？就，”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放弃了？”
卫帆还是那副随便你杀剐的姿态，平淡道：“不管了，我要带你回家。”
一拳，两拳，第三拳不想打了。
因为看到了他左脸上的伤，虽然溃烂面积不大，但明显是尸婴蛊毒造成的魄伤。
“小帆，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说着踉跄的后退几步，面上心痛夹杂着失望，“你告诉我，不是你。”
跟欧寒心中的猜忌如出一辙，顾思若被震惊到足下不稳，“你把江小鱼带来珠峰…”
“为什么？”他想不到任何理由，她跟自己的表弟没有任何的过节，“所以你究竟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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