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船上居然要装配几十门大炮,船身竟然要有三层以上甲板。冯玉宽从松江府回到临淄,是把这件事当做笑话讲给霍崇听。不成想霍崇根本不笑,倒是点点头,露出‘本该如此’的神色。
冯玉宽怕自己看错,赶紧询问道:“霍兄弟,你莫真的信那西班牙人。”
“我怎么会信西班牙人。”霍崇嘴上应道,心里面暗道,我只是知道这说法没错而已。
冯玉宽这才有些安心,“霍兄弟,我看你这么想建造大船。怕你信了这些西班牙人。”
“大船必须建造。想跑几万里海路,必须得用大船。只是咱们当下没必要着急一口吃成胖子。那些铁骨木壳的船,每次设计都要尽量加大点。”
冯玉宽觉得不妙,只能试探着问:“那霍兄弟想跑多远?”
霍崇笑道:“冯大哥,你看,西班牙人跑了几万里到咱们这里。为何咱们就不能跑去西班牙人的老家去看看。难道是冯大哥老了,所以没了这股锐气不成?”
冯玉宽听霍崇竟然说起‘年老’的话题,心中登时起了逆反,大声说道:“我便是老了,也不至于没出息。去西班牙人的国家看看又如何!”
说完,快六十岁的冯玉宽想到跑去倭国的船这一路上颠簸才逐渐变小,这样的船跑几万里可是痴人说梦。又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我……是真的老了。还是霍兄弟说得对,咱们得造大船才行。船若是太小,的确没办法跑那么远。”
华夏朝廷当下海上最年长的一位认同了要造大船的思路,霍崇觉得是一个胜利。
然而这个急不得,霍崇更在意的就是这次贸易中西班牙人的敏锐。即便是得到了霍崇的消息,这帮西班牙人也已经搞出来了这么多商品来交易。其中必然有许多商品是霍崇攻克松江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经过判断,霍崇得出了个结果,自己在山东开港口的事情在西班牙已经为上层所知。
既然已经有西班牙商人知道此事,就不清楚这消息传到其他地方会多久。
就在霍崇刚想明白此事的第二天,山东即墨港这边灯塔瞭望人员就发现有船只向着港口这边进发。在望远镜中看到,这几艘船都悬挂着米字旗。
观察人员眼见旗帜印刷的相当认真,应该是真正的旗号,而不是随便画的。就翻开手册上的国旗图案,很快找到了米字旗。
等霍崇知道消息之后,即墨的港口已经派遣引水员将英国船只引进港口。英国佬明显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海关,立刻要求华夏朝廷提供海关管理说明。看完这颇为简单的海关条例,英国佬就拿出了一份货物入关清单。
清单入手,轮到华夏朝廷的海关人员懵圈了。大伙没和几个外国人打过交道,所以没办法想象,外国人竟然这么懂规矩。这边交流之后才知道,原来英国佬自己的国家就有海关。
霍崇看了看商品清单,看到其中一项,心中翻腾起来。果然,英国商船上有鸦片销售。
作为中国人,霍崇对于毒品当然是深恶痛绝。不过作为商人,作为期待自己成为资本家的人,霍崇又深知阿片类药物到底蕴含着多大的利润。
不仅阿片类,包括现在还没有被提炼使用的可卡因,都是良好的麻醉剂,镇痛剂。
只要麻醉类药物最后两个字是‘卡因’,都是可卡因那一系分子。甚至还没有到霍崇前去南美制作可卡因,山东这边已经不太用乙醚来麻醉,而是使用零星购买的鸦片作为原材料制作的麻醉剂。
想到这里,霍崇咬咬牙,叫来卫生部门人员。
英国商人亨利听闻中国人要进口鸦片,心中有些不解。却也没有特别的想法。只是答道:“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
商务部这边的谈判人员爽快的答道:“不是我们需要多少,中国这么大,你有多少,我们就能买多少。问题在于你能弄到什么价钱。你价钱贵了,一斤我们都嫌多。价钱便宜,几万磅我们都要。”
本来觉得这场面话已经不错了,商务部谈判人员不成想英国商人亨利根本不被诱惑,“阁下,我们一条船只能运输这么多商品。如果一条船运的货赚到的钱还不如一斤,我们为何不运一斤的。反倒能够出船舱装些别的。”
在商言商,看到对方也是个非常认真的商人,商务部谈判人员只能小心的应对。
当双方完全是就价格与利润进行争夺的时候,这番讨价还价就是简单的事情。最后总算是有了一个价格,与之前的鸦片进口价钱差不多。
确定鸦片这么一个特定商品的需求,谈判就交给其他人来做。英国船上此时运输的商品很多都是些普通商品,谈判人员看了看之后甚至没啥兴趣。这些手工艺品并没有表现出格外的优势,反倒是劣势。谈判人员只是对于造型什么的有点兴趣,对于这些受工业品本身没什么兴趣。
不过按照海关规定,人家报关了,交了关税。这些英国佬就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联络商人,寻求买家。
霍崇看了看带回来的样品,笑都不想笑。书中的这些玩意质地粗糙,造型更垃圾。白送给霍崇的话,霍崇都嫌占地方。花钱买更不可能。
怪不得英国在鸦片战争中得用武力打开通商口岸,就这样垃圾的消费品,中国人肯买才是怪事。
把那些东西推到一边去,霍崇拿出了几样东西放到了谈判人员面前。
吗啡碱,从鸦片中直接提取的生物碱,在毒品交易中常被称作“黄皮”、“黄砒”等,其中吗啡含量约为60%~70%,呈浅咖啡色,有鸦片气味,呈细粒状;粗制吗啡,在毒品交易中常被称作“1号海洛因”,其中盐酸吗啡的含量为70%~90%,颜色有深褐色、米色和白色等,呈粉末状或块状;吗啡片,合法生产的麻醉药品,有盐酸吗啡、硫酸吗啡之分;颜色有米色或黄色,呈片状。
霍崇这次提供的乃是盐酸吗啡,装在挺精致的小玻璃瓶中。在谈判人员不解的目光里,霍崇说道:“你正好问问那些英国佬,有没有人生病,剧痛什么的。”
谈判人员立刻答道:“有!他们那边已经送来了人,想找医生给治疗。”
“哦?什么病?不会是传染病吧?”霍崇有些紧张起来。
“当然不是传染病,我们检查之后发现是阑尾炎。已经做了手术。”
“那你就去询问英国佬,他们需要做手术时候的麻醉剂么。”霍崇放下了心。
此时英国人亨利,更明确的说,是大不列颠以及爱尔兰联合王国臣民亨利与大副等几个人正围着死里逃生的船员,左一句右一句的询问。同时还在检查着船员的腹部的刀口。
如果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或是摔破了膝盖,那种疼痛的滋味是难以忍受的。可是如果在不麻醉的情况下做外科手术,那种滋味更难以想象。
欧洲在黑死病之后就开始研究人体,几百年积累下来,成效当然有。但是19世纪中叶以前,西方外科手术就是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进行的。那时的病人做外科手术就好像是犯人受残酷的刑罚一样。
“难道中国人竟然能制冰么?”大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水手不得不第几十次的回答:“他们没有用冰,也没有打我。就是用什么扎了我几下,我就没感觉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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